“话说,三郎君这偏安,怕是不能长久了。”刘长义突然又说道。看在他近日礼遇他的份上,还是提醒一下吧。
“何出此言?”李必有些疑惑。
“所以郎君只知王家有所求,却不知自己即将身陷囹圄。”看来他还真是个不受宠的庶子,变天在即,他竟毫无所知。
“莫非另有内情?”这刘夫子,知道一些他所不知的?
“既郎君视长义如知己,那长义也礼之罢。天子废郡在即,五河必弃,良昔郡,只怕李家也守不住,郎君将何去何从?”刘长义淡淡说完,走到书案拿起纸和笔,写上:义平安,告知吾妹。
“夫子如何得知?”李必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这么大的事,上面竟没有一点消息,那就莫怪,为何那两人会突然来止玉,后又匆匆离去。
“长义便是知道了,才持帖冒昧来投。本意是想入你们李家青眼,以谋凉州立身,不想天意弄人。”刘长义也不瞒着,已落如此境地,也无需卖什么关系,捅破了说便是。
“夫子从何而知?”李必语气有些急促,全没了方才来时的淡定从容。
“三郎君以为,长义入了赘,再谋名举官不稳妥,非来冒险吃这冷遇?”刘长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反问。说完,稳步走向他,递出自己写的字条。
李必看一眼字条,只是报平安,便拿着出了门。
可没两刻,他又推门而入。还没等刘长义行礼,他便直接问道。
“夫子入凉州,又以何谋身?”
“若无点墨,长义岂敢谋官?”刘长义面上静静说道。内心却在波澜,希望这个李家庶子,也全力为他自己谋。
“本郎君知道了。”说完,李必又走了。他的淡薄,并非生而带之。若非不由己,谁愿舍名利?可眼下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