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我们很熟吗?今天刚见面搞这套?
“何意?”
“切磋一下,就切磋一下!好奇试一下成色。哈哈哈!”
其实林显是他第一个遇到的师门好友的弟子,他想看一下差不多实力的师傅教出来的弟子区别多大。
其实就是争强好胜,他想给自己的水平有个定位。
庚云嵩有点尴尬,他想着对方手中有剑就一个劲贴身没想到反而被坑。
自己要是退慢一点,最少得破相!
这人性子跳脱却五感敏锐还一身宝华阳罡之气,
奇怪!阳罡之气不挥洒豪放却庄严凝实!明明如太阳却不外放,反而像是山。
就好像是一座金山,金光四射却岿然不动。
举止看起来浮夸却身躯厚实,步伐稳健,双手松弛却又强而有力。
一个字!扎实!
林戏还是不理会庚云嵩,拿出手机准备在附近订房。
“怎么又走啦?林哥,给个面子啊,聊一会嘛!以后就是同窗了。
哎!订房呢?一起啊!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林戏握手机的手青筋暴起,头疼欲裂。
“林哥,晚上吃啥?
哎呀!我无所谓的!随便吃点什么就好!”
……
特案处三楼窗台上
郑常手上拿着林戏、庚云嵩写的报告,看着两人“打闹”着离开。
“年轻就是好啊!不用动脑子,有事也有人扛着,自己干力所能及的事就行了!”
“那个叫林戏的,不是还算有点脑子吗?就是现在他掌握的线索太少了而已。”
那个叫廖姐的前台女坐在正位,阳光把整个办公室斜斜分割开来。
“也算是赶上了!往些年份还没人来呢!今年一次来三个。”郑常有些烦闷的从兜里掏出烟,点上。
“世道如此,越来越热不太平了!倘若大境有生命的话,那它就会恐惧死亡,便会想自救。”
廖明娟拿着林戏写的情况经过,他甚至还写了一些猜想。
慢慢看着,这孩子到是写了一手好字,
“你说会是哪个世界在背后捣鬼呢?”
“等他们露出獠牙的时候,就知道了。”郑常大口享受着尼古丁带来的刺激。
“老规矩,你打报告和签字。我埋头干活!”
“自己小心一点!这次应该不同以往的“野猫”,想来是训练有素的“猎犬”,今年的新生已经没了四个了。”
“嗨呀!有这两个娃在,玄真真人和持灯法王就不会袖手旁观。
再说还有总局呢!天塌下来我也有高个顶着!”
郑常“噗”的一声直接把烟头吐出窗外。“不过在这之前,让我先看看这狗崽子的牙有几颗!”
“哪个狗崽子这么没素质的啊!烟头乱丢!我打扫卫生容易吗我。”
路边正在打扫卫生的大妈望着大楼口吐芬芳,吓得郑常把头缩了回去。
。
。
锦城一处施工大楼
陈志豪一直多到所有工人都离开。
他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本以为找到找到一个气远超常人的女人撞上了大运,吃掉她,结果遇上英雄救美的戏码,损失了几只心虫和一只铁天牛,
自己养了五年的宝贝啊!
他向来喜欢求稳。已经萌生了去意!至于报仇?等自己有了大机缘再说吧!
就在他思考何去何从之时。
“汝看起来很狼狈,需要帮忙吗?”
陈志豪汗毛竖起,已成惊弓之鸟。靠墙躲在角落。
“谁?又是谁在装神弄鬼?”
“呵呵!我在这里!”
房顶的横梁上斜靠一人,带着戏谑的笑容的看着陈志豪,把玩着手上的珠串。
什么时候?我来之前吗?根本没有发现!
陈志豪额头冒汗。
“真惨啊!好不容易走上大道,却前路无人指引,
这个世界到今日,名川大山,天材地宝,乃至洞天福地也都被玄门大派或是大韶官方占据,
汝等小修劬劳一生也无所大进。
想要翻身,难上加难。
到头来,终究还是一场空,无缘永生。”
“你是什么意思?”陈志豪暗暗记下这些话,但是不满足,想继续套话。
“我看你是啥也不懂啊,”横梁上的男人挑着眉,“不过没关系!需要我帮汝吗?”
“你能帮我什么?”
一颗血色珠子被丢了出来,陈志豪连忙避开。
“何必如此小心?汝自己多少本事不是很清楚吗?想要杀汝何须如此戏弄?”
本来陈志豪才被一个小年轻给炫翻,正在气头上,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真是让人不爽啊!
陈志豪感受着自己的蛊虫的暴躁,
蛊虫们全都想一拥而上。
“试试呗!反正你也跑不了。
汝的虫子不是告诉汝要如何做了吗?”
陈志豪解开了对蛊虫的限制,虫子们一拥而上争抢着啃食。
浓重的恶虐迸发,却散发着一股浓香。
陈志豪闻到一丝,便仿佛看到矗立与尸山血海中的庞然大物,但他并没有感觉到凶残,仿佛一切正该如此,面前放着用各种尸骨缝合而成的巨大血色食盘,怪物进食着盘中的血肉尸骸,台阶下各色异人怪兽跪伏,唱着颂词。
倘若抛开环境不谈,神圣庄严。
蛊虫尝到第一口后显得更加疯狂,甚至不惜对其他蛊虫张开利口,以求得一个更好的进食位置,仅剩的一只铁天牛仗着自己皮糙肉厚,体型庞大,岿然不动,使劲咬食。
蛊虫进食步入尾声。
新的甲刺,触支从原本狭小的身体破除,奔亢尖鸣的虫声骤响,似是疼痛又在庆贺新生。
陈志豪猩红的双眼痴痴望着眼前接近一米长的铁天牛和化为飞虫的心虫,喃喃道“这是什么?”
“永存于血海界的血肉永生圣贤之赐福!
这串珠子除了有近千人的血肉精气,还包含圣贤的祝福。怎么样?”言者扬了扬手中的小串红珠。
“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不是想要更近一步吗?不是想要长生不死吗?”男子从横梁跳下,“我们的目标在某种程度上是一致的!”
男子伸出了一尘不染的手。
陈志豪癫狂大笑,“一颗不够!”
“真是贪心!不过圣贤就喜欢你这样的。
事成之后,我带你去见圣贤!”
“成交!”
陈志豪握了上去,见不见什么圣贤另说,至少这些血珠是真有大用,可以赌一把。
摸清楚底细,看有没有机会直接抢。
楼下出现的强光手电打断了这在圣贤祝福下的结盟。
“哪个在上面?得干啥子?”
大煞风景。
陈志豪很生气,如同大狗一般的铁天牛冲了下去。
惨叫声和利器切开血肉的进食声混合。
男人随意的看着大虫进食的场景,早已见怪不怪。
“还有两个朋友要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我想到了一个地方,很适合你!
说不定还能引来几只小白猪。”
……
八月末的锦城,太阳不在毒辣得让人精疲力尽。虽说还是能感到暑意,但至少可以出行了!
锦城旁边的雪龙山正是一个好去处。
山脚下的动物园也因此而人满为患!
带着孩子的大人,亦或是情侣,趁着开学前最后来疯狂一把。
动物园中心的大空地,一个穿着猴子玩偶服的人上蹿下跳,逗笑着周围的小孩,还时不时的表演后空翻,小屁孩们吵闹着父母要和玩偶人拍照。
林戏拿着相机站在一边,脖子上还挂在牌子,
“玩偶合照,十元一次”。
雪山苍茫,景秀而立。
近山烟霭,山下的吵闹声也无法将其震散。
林戏身处繁闹之中,心却宁静致远于山间。
以前他总在山中,早就体悟到了山之宁静厚重。
即是托举着山中众生,又是静谧着群山生灵。好像山与山外是两个世界,被分割开来一样。
对于群山而言,世间的生命都太过短暂了,也许那些一辈子只在山中领地转悠的生命看来,山就是世界。
每次想到这些,他都觉得心情沉重,生命也好沉重。
有时又觉得,山真厉害!竟然能扛起如此多的生命之重。
山的重量也许是山中众生的重量!
时间渐晚,人流开始大大减少,夕日也坐上山头休息片刻。
一大早,看到林戏准备出门练剑,便喊着林戏来动物园。说他都联系好了,这里可以找个活干,日结工资。
林戏也觉得这样挺好!尝试着赚钱。虽然他也知道,更多看起来像是在玩。
可能自己无法体味到钱财带来了痛苦,但是每个人生都是不一样的,专心体会自己的人生就好了。
就像父亲死去那天,师傅带他上山那天一样。
难道他会去想着重来吗?
“听说你救下受害者了?”
“嗯!”
“真不错啊!当时是什么感觉?”
林戏愣住了,什么感觉吗?自己好像还真没注意。
只是认为自己应该去做。好像有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的感觉。
“其实那天我注意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
庚云嵩看着对面铁笼里不知道啥品种的熊吃得饱饱然后躺着熊生无恋的样子。
“这样啊!”
“只能说真羡慕你!把人救下来了!”庚云嵩摘下猴子头和手套,拿起冰可乐狂炫。
“我从小也在山上,不过我那里,好多村民都在山上。
寺里面有师傅有师兄,就是几个师兄经常轮流着一年到头不见人,我和周围的小孩玩。
每次修炼完就坐在寺门外眼巴巴的等他们,学了好多骚话套话,想融入他们,看到别人因为我的一句玩笑话而开心,我就觉得特别开心。
最重要的是开心嘛!是不是?
可是他们却在背后嘲笑我,说我像个傻子,只知道傻哈哈的笑。
我不是他们同族人!我不怨他们!
我也不怨师傅师兄们,我的命都是二师兄救的。
师傅对我严厉但是倾囊相授,师兄们是真的有事情要做,有几次看着他们都受伤回来。
后来那些村娃惹到我我就骂回去!他们都骂不赢我。
我还梦想着,我成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然后这些曾经疏远我的人来尴尬的感谢我,
我豪气的大手一挥,这是我应该做的!
到那时我所有的不满就会烟消云散啦!”
林戏用重新认识的眼光看着他!
“那个混蛋真烦啊!怎么可以扼杀别人的生命来修行呢?不管怎么想,多少理由,这都是不对的吧?”
虽然总是在询问,庚云嵩却没有期盼过林戏回答,好像这个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问出来只是在发牢骚。
两人静默无声。
手机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嗯!对!都在!哪里?好的!”
林戏站起身,爬下山的夕阳用余晖照耀着他,微笑着,仿佛要把光芒吃进嘴里。
“走吧!我们去找那些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