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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忍更思量

“也是,的确是很随性的老头......”非晚回想起苏老头的样子,很赞同苏卓的话。

七曜听闻悄悄扯了扯非晚的袖子,示意注意言辞。

“七曜兄不必介意,非晚姑娘率直果真如家父所言不差,无事的。”苏卓见状,很豁达地说道。

“实在失礼。”七曜有些不好意思的致歉。

“二位赶路一定累了,客房已经备好了,二位可以先行休息了,若有事吩咐下人就好,家父的朋友便是我苏府的贵客,有事等你们休息好我们明日再聊。”苏卓说着便亲自带着非晚七曜像客房走去。

七曜和非晚跟着苏卓在宅院里穿梭了一会,苏卓便停了下来。

“这边就是二位的住处了,二位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苏卓转身对二人说道。

“实在是多谢,麻烦苏公子了。”七曜赶忙道谢。

苏卓十分有涵养地点头致意,转身离开了。

“没想到苏老头的儿子这么厉害。”非晚在苏卓离开之后不由感叹到。

“毕竟是当世名家苏子的儿子,如此优秀也在情理之中。”七曜倒是觉得很正常。

不远处有着两个拿着行李的侍从,还有两个侍女正步履匆匆地走来。

“公子好,姑娘好。我们是派遣来照顾公子和姑娘的。”四人很有礼数地行了个礼,低眉顺目地说道。

“果然是大户人家,照顾真是周到,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非晚赞叹之余忽然想起了一个疑问。

“姑娘但说无妨。”侍女温和有礼地回答。

“你们的苏卓苏少爷是做什么的,感觉好有钱的样子。”非晚直言不讳。

“苏少爷是经商的,因着自小过人的聪颖,少年时便已经有自己的产业了。”侍女依旧有礼地回答,言语里还带着一丝骄傲。

“怪不得能置下如今这么大的产业......”七曜点头感叹。

“我们先回房吧,先休息一会我再去找你商量事情。”非晚大致了解情况之后,想着还有正事,便转头对着七曜提议。

“也好,那就有劳你们了。”七曜点了点头,转身对着侍从侍女们说道。

一个侍从一个侍女各自随着非晚和七曜回了房间。

待打点好一切之后,非晚倒在了床上,看着床帘,愣愣地出神。

隔壁房间的七曜也坐在桌旁想着事情。

随着两声几乎同时的房门打开的声音,非晚和七曜走出了房间看着彼此,有些惊讶。

“你也没心思休息啊?”非晚率先开了口。

“是啊,心里挂着事情。”七曜点了点头。

“那既然这样,我们出去探探有没有关于辰星的消息吧。”非晚了解自从辰星出事之后,七曜也和自己一样,自责烦忧,几乎不能好好休息。

“好,不影响其他人休息,我们悄悄溜出去。”七曜想了想,看了一眼宅子的围墙说道。

“你想翻墙,带上我一起翻。”非晚看着七曜的眼神便知道七曜的想法。不过生怕七曜要一个人翻过去,自己不会武功,是肯定翻不过去的。

“那是一定的。”七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

踏着月色,七曜带着非晚身手矫健地翻墙到了苏府外面,向着热闹地人群聚集地走去。

“果然是最为繁华的大都市,现在还是灯火通明的。”非晚看着热闹的人群感叹道。

“正直皇家巡视,夜夜笙歌是必然的,大家都在庆祝国泰民安。”七曜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紧紧地跟着非晚。

“就是这里了。”非晚忽然停下了脚步。

“这里怎么了?”七曜好奇地问道。

“这里可是外面进入青州的必经之地,凡是进入青州地界的无外乎两条线路,一条在正西,一条就是这里的正东向,按照路线来说,辰星若是也来了青州,必定是和我们一样从这里进来的。”非晚认真地解释道。

“说的在理,那我们要怎么找?”七曜听着觉得不错,但是还是不明白要怎么寻找。

“当然是一个一个店家问咯。”非晚看着道路两旁鳞次栉比的商家,心想今晚怕是无眠了。

“虽说分开问省时省力,但是还是安全第一,我们一起问。”七曜不放心非晚独自盘查,若是非晚再出了事,就更麻烦了。

“也好,那我们开始吧,先从......这家馄饨店开始。”

非晚就近挑了家店,就走了过去,七曜则紧随其后。

“客官好请问需要什么?”店里招呼客人的姑娘见有人进来连忙招呼,但是在看见非晚帅气的男装打扮的时候忽然有些脸红。

“额......两碗馄饨?”非晚有些支吾地说道。

“好,请坐下稍等。”姑娘说完就捂着脸跑开了。

“不是问事情来的吗?怎么变成两碗馄饨了?”七曜在非晚身旁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非晚点了两碗馄饨。

“专门进来就为了打听事情不点些东西总觉得不好意思......”非晚说着慢慢地坐了下来。

“所以你在林州的时候出去一整天回来的时候才会买那么多东西是不是?”七曜也坐了下来,想起了那几天非晚天天出门寻找辰星有关消息的时候总会买好多东西回来。

“呵呵......没事,馄饨而已,吃快点就好。”非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正说着,店里的姑娘端了两碗馄饨上来了。

“这么大一碗啊?”非晚看着面前量超大的馄饨有些惊讶。

“这个......是特别优惠......”姑娘说着说着脸又有些红。

“谢谢啊......对了,我可以打听件事吗?”非晚点完馄饨问起了正事。

“公子请问。”姑娘言语里有些欣喜。

“请问最近几日里,有没有看见一个气质不凡的美貌女子?大概这么高。”非晚站起身来比了比。

姑娘歪着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有没有一个长相特别俊俏的公子,也特别有气质,能让人过目不忘?”非晚想着辰星可能还是男装装扮,所以接着问了下去。

姑娘红了脸,有些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非晚没听清,开口问道。

“不就是你吗......”姑娘说完,红着脸跑开了。

非晚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直到七曜的笑声传来才反应过来。

“别愣着了,快把馄饨吃了,换一家问问。”七曜嘴角还扬着笑。

“还是你来问,我学着点吧......”非晚搅着面前超大份的馄饨无奈地说道。

凌晨,大部分店铺已经关门休憩,非晚和七曜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了苏府,如同溜出苏府时一样,在僻静的角落里翻墙进去。

“二位总算回来了。”

非晚和七曜吃了一惊,转头看去,不远处凉亭内,苏卓正端坐其中喝着茶,看样子像是等着很久了的样子。

“额......”非晚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苏公子,实在抱歉,我们事出有因,也是情非得已才会如此作为。”七曜见状,只好自己出声解释。

“其实无妨,只是二位小瞧了我苏府的防卫,你们一出门就有人来通知了我,只是不知二位翻墙出府到底是为何?”苏卓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实不相瞒,我们是不愿打扰他人休息才会出此下策,出府,是为了寻人去的。”七曜只得说出实情。

“寻人?就是家父信件中所说那位叫做辰星的姑娘?”苏卓想了想,对此举也表示了理解。

“正是,我们得到消息,她可能也到了青州,想着明日二皇子的阵仗就要到青州了,人海茫茫,就更难找了。”非晚想起今日一无所获,不禁又开始着急了起来,想必辰星一定相信自己能够追寻到她的踪迹,可是自己到现在为止却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我原意是想明日再告知你们消息,却不曾料想你们已然如此着急,在收到家父飞鸽传书之后,我便已经开始寻找这位辰星姑娘了。”苏卓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真的吗?可有什么消息?”非晚两步并作一步的跑到了苏卓面前问道。

“别着急,我们坐下听苏公子慢慢说。”七曜见状,上前拉住像是要扑到苏卓身上的非晚。

非晚点了点头,和七曜一起坐在了凉亭之中,眼神希冀地望着苏卓。

“既然二位着急,我也理解,在收到家父飞鸽信件之时,按照时间来推测,那时辰星姑娘应该尚未到青州,所以城内应该不用仔细排查,我派了更多的人守在了进入青州的两条车道上,仔细记录了这几日进入青州的车马。并且派人跟踪调查车马的最终去向和所承载之人的身份。”苏卓说着拿出了一叠纸。

“这是什么?”非晚接过纸张翻了翻,对苏卓问道。

“这是详细记录。我的人并没有直接发现辰星姑娘,毕竟并不知道辰星姑娘的长相,但是一五一十地记录了自己调查的车马和身份,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苏卓解释道。

“苏公子大恩,非晚一定牢记。”非晚拿着纸张,言语恳切地道谢。

“区区小事,不劳记挂。天色已经快亮了,我也要准备一下二皇子到来之事,就先走了,你们还是要稍微休息一下才好。”苏卓说着起身离开了凉亭,

非晚手里牢牢握着纸张,看了七曜一眼。

七曜明白,非晚今天是肯定不会休息了,只得无奈一笑,表示自己奉陪到底。

非晚回房后,连忙将烛台点上,仔仔细细地看着纸上所写的内容。

“你别着急,欲速则不达,我们一起慢慢看。”七曜明白非晚着急的心情,但是还是冷静地劝慰道。

“这几日来青州的人不少,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记录,幸亏有人相助,不然凭我们查找,估计要耗时不少。”非晚看着纸上一条条记录,不由感慨。

“这些打勾的是什么意思?”七曜看着有些记录之前还做了记号。

“我看看,浦项街十七座,二十三日,身份不明,两男一女,携带若干家奴......”非晚皱了皱眉,继续看下一个。

“榆柳街九座,二十四日,身份不明,两男两女,无人相随......这应该是苏卓公子觉得有待调查的可疑人马,我先把这些都重新写在另一张纸上,重点调查。”非晚说着便拿起了笔开始抄写。

“好,我来看看其他的......”七曜拿起了其他纸张,仔细地看着。

天空已经渐渐露出了鱼肚白,非晚和七曜一夜未眠研究着这些来往记录。半点没有在意到愈渐亮堂的天空。

七曜突然咦了一声,皱着眉看着其中一条记录。

“你是发现什么了吗?”非晚听闻,出声问道。

“这里有条记录显示谢子逸三天前就已经到青州了......”七曜想着谢子逸曾经是重点怀疑的对象。

“三天前,时间虽然差的有点多,根据辰星传递给我们的消息分析她离开的时间的话,按理说我们应该和辰星到达青州的时间相差一天左右才对,但是谢子逸还是很可疑,和他一起随行的还有谁吗?”非晚想着虽然有些对不上,但是谢子逸毕竟是个非常可疑的对象。

“没有,他是一个人来的,剩下的只有一些随从,都是男的,骑马而来,并没有马车。辰星姑娘会骑马吗?”七曜想了想问道。

“不会,我和辰星从小一起长大,都不怎么能离开过笙箫阁,怎么会有机会骑马呢......”非晚笃定地回答。

七曜听闻之后有些觉得自己失言了,便住了口,继续看了下去......

过了没多久,非晚正在抄录着最后的几条有记号的记录,忽而瞧见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却有些想不起来。

“谷莀......谷莀这名字好耳熟......”非晚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七曜依稀听见非晚在说些什么。

“你可记得谷莀这名字在哪里听过吗?”非晚抬头问着七曜。

“的确很耳熟的样子......对了,是我们去中岛阁见到的那位公子。”七曜想了想,想起了自己曾和谷莀一起出手教训过卫国府的那帮人。

“他也到青州了......而且时间刚好和我们差了一天不到点时间。”非晚皱着眉思索着。

“他出自中岛阁,也算是个名流吧,这几日来青州的名流不少,都是来互相结交,或者想巴结权贵的,他来也并不稀奇啊......”七曜想了想,除了时间上有些可疑,其他也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他娶妻了吗?”非晚看着后面记录上面写着谷莀及夫人,家奴若干的字样。

“这倒是从未听说......只知道心仪此人的女子不在少数,而且也有不少人也在绞尽脑汁想攀上中岛阁,按理说这谷莀已有妻子一事多少也会有些风声出来才对......你要是觉得不妥,我们也可以查一下。”七曜见非晚像是有疑问的样子。

“也好,反正这些都要查,多查些总不会出错。”非晚说着将有关谷莀的这条记录摘抄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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