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走到桌旁,拿起了这个小瓷瓶定定地看着......
“我把桂花元宵端来啦,今年的桂花好香呀,我都快忍不住直接在厨房就吃了呢......”非晚端着餐盘,步履匆匆,但是却很稳当地走了进来。
“我在屋中老远就闻到香味了,想来必定不错。”辰星笑着将小瓷瓶收进了袖口。
“快趁热吃了吧,我可是忍不住了呢。”非晚将餐盘中的碗放置在了桌上,便跑到辰星身旁拉着辰星到桌旁坐下。
“可是好久没有正经好好一起吃早点了,也好久没尝尝非晚的手艺了。”辰星笑着坐下,用勺子搅了搅碗中的元宵,一股子桂花香飘来。
辰星尝了一口,果真是唇齿留香。
“好吃吧?”非晚坐在了辰星对面,一脸期待地望着辰星。
“甜而不腻,还有一股子特别的清香。”辰星瞧着非晚一脸的期待便认真地回味点评着。
“你今早说想要吃荷花糕,但是过了时令,但是荷花藕确实还有的,我便是用荷花藕熬得汤,再兑了些野蜂蜜。”非晚乐呵呵地端起自己的份,尝了一口。
“就属你心灵手巧。”辰星笑着夸赞着非晚。
如此安逸的清晨,美好得像一幅画卷。
早晨微冷的风自太阳出现后,便有了暖意,看似平静的夜晚之后,便开始变得热闹甚至有些嘈杂。
太子府中。
“太子殿下,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出发。”简未三两步跑进了房中,恭敬地报告着。
“好。”太子景子珒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便提步走出了房内。
简未紧随其后,跟随着景子珒。
“怎么样,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景子珒一边往门外走着,一边轻声问着简未。
“一切准备得当。”简未面无表情地应声回答。
“好,那我们这就走吧。”景子珒阴郁的表情扯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快步走向了马车。
身后的简未依旧面无表情,太子的心性自己十分明白,只是不知道这次的目标又会是谁呢。
马车骑尘而去,驶向了皇城内宫。
秦王府内,一干人等也在不慌不忙地准备着。
“这......”
辰星的出现却着实让人有些惊讶,府中人都知道秦王殿下带了一个貌美的舞姬进府,不少人也曾见过辰星,只是今天的辰星却是格外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准备好了吗?”颜青从辰星的身侧走了出来,一张可爱的圆脸下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是,都准备好了。”下人们低头恭敬地回答着。
辰星转头看着颜青,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之意,随即便掩了过去。
“颜青姑娘虽然年轻,但气场魄力却一点不输。”辰星踱步走上前,在颜青身旁站立着夸赞道。
“辰星姑娘谬赞了,我这气场魄力不敌辰星姑娘一颦一笑才是真。”颜青笑着转头回着辰星的话。
“恕辰星冒昧,请问颜青姑娘是何时到这秦王府中的呢?”辰星笑了笑,不经意地转移了话题。
“颜青入这秦王府已有十年了,辰星姑娘可是有什么疑问吗?”颜青如实回答着,想着辰星为何会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好奇姑娘如此年轻就已经执掌秦王府中诸事,原来姑娘已经算是这府中的老人了。”辰星回答地半真半假,颜青如此年纪就已经如此老成干练的确是让人很奇怪,但是自己真正想知道的却是颜青到底是不是谷莀的人,谷莀能够自由出入秦王府这件事绝对不正常。
“许是我这张脸的错,总是让人觉得不那么让人信服,所以平时处事说话都要严厉些。”颜青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辰星并不是第一个这么觉得的人。
辰星明了,微笑着点了点头。
非晚上前,站在辰星身旁,和一干人等一起等着秦王景子瑜出府。
时辰一点一点的过去,但是却依旧不见景子瑜出现,一众人等纷纷已经开始觉得疑惑。时辰已经不早了,若景子瑜再不出现,可便是要迟了。
辰星起初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是细细一想,倒也觉得在情在理,景子瑜这般作为怕是有自己的用意吧。
“辰星,景子瑜是不是睡过头了呀?”非晚心里奇怪的紧,今天不是计划的大日子吗?怎么景子瑜还会睡过头呢。
“安心便好。”辰星不紧不慢地悠然回道。
辰星倒不是很在意景子瑜的姗姗来迟,倒是有些在意也一如既往平静的颜青,看颜青的态度,像是一点也不意外。
自今早开始,辰星便一直是在怀疑这秦王府中有着谷莀的眼线,只是不知道是谁。若是谷莀当真知晓了景子瑜今天的计划,那么只有两中可能,要么便是兰钊使节那边有谷莀的人,要么便是这秦王府中有着可以接近这种机密之事的人,而这个人除了颜青自己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
想到谷莀,辰星不由握了握自己袖口中今早谷莀给自己的那个小瓷瓶,谷莀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小瓷瓶里装的真的是梅花酒吗?还是......
又过了些许时候,才见得景子瑜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悠然地走了出来。这时候时辰已然是晚了。
辰星抬眼望向景子瑜,难得见景子瑜着了朝服,倒真真是有着皇室贵胄那般的王者之气。
银青色的锦袍,白玉的束冠和腰带,还有一如既往腰间的彰显秦王身份的墨色玉佩......
辰星不由莞尔一笑,想来这是景子瑜故意为之,想要当好一个随行不羁的秦王也是需要处处下功夫,别人都在想着怎么努力做到完美,就只有这景子瑜在想着怎么出错,怎么合适的出错。
“晚秋晴空正清晨,不及佳人一笑倾城。”
景子瑜站定,瞧着难得精心打扮过后的辰星,真是很赏心悦目,也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清晨使节正来时,却见殿下姗姗来迟。”
辰星笑着回应着景子瑜打趣的句子。
这一情景倒是有些让周围的人都不好意思打断二人,这情形一点儿也不像是进宫已经迟到的秦王和侍女,倒像是约好了要一起赏秋的天成佳偶因着晚来的公子而开始在互相打趣。
“呵呵,这可就是明着责怪了。”秦王听得辰星的话,不由笑出了声。
“殿下再不走,可就真的太迟了。”辰星侧身,请景子瑜出府上车。
“好,辰星和非晚随我去便好,其余人都留在府中吧。”景子瑜说着便提步走出了秦王府上了马车。
辰星和非晚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一同走了出去,剩下府里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都散了,各司其职去吧。”颜青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知道秦王的命令不能质疑,于是目送着秦王的马车扬长而去之后,便回头吩咐着其余人。
“是......”众人应了声是,便四下散去了。
但是在众人的心里,已经早就不将辰星当做一个舞姬和侍女看待了。且不说私下流传的关于辰星和秦王的传闻,还有辰星和潘将军之女潘越以及司马府之女任蕙二人之死的关系,就冲着今早的那发情景,这辰星早已非寻常人了。
此时的辰星和非晚坐在马车外靠左,车夫在右边驾车,景子瑜坐在车内,随着距离皇城的距离愈发相近,三人的心境也愈加起伏不能平静下来,各怀心思,全然不像未出府时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