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帮庸才!”帝王将一本奏章愤而扔在了地上。
一旁的格妃见状,也知道这两天陛下动怒的原因是什么,便上前捡起了帝王所掷的奏章。
“陛下不必动怒,若是庸才换了便是。”格妃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宣政殿里陪着帝王。
“还是你大度啊,这些人的矛头可是都直指着你啊。”帝王瞧着格妃还是一如既往温柔恭顺的模样,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忽然间所有人都在指责是格妃杀了皇贵妃。
“那又如何?陛下相信臣妾就好。”格妃温柔地笑着,一点也不在意。
帝王闻言,叹了口气,皇贵妃的死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是自己下令暗杀皇贵妃的,哪里会是什么格妃,也不知道这梁王是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消息,一时间竟然传的满城风雨。这般容易受蒙蔽,岂可堪大任。
“陛下,天启国师在外求见。”百叔从外走进了内殿禀报着。
“国师来了,快宣。”帝王一听是国师,心里道奇的同时便立即让百叔将其宣了进来。
“陛下有事,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格妃识趣地对着帝王说道。
“好。”帝王点了点头。
格妃行了告退之礼,便走出了宣政殿,出门的时候刚好瞧见了这位天启国师,看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天启国师竟然是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当下便觉得有些惊奇。
天启瞧也没瞧格妃,便走进了宣政殿。
“陛下万安。”天启上前对着帝王见礼。
“国师免礼,赐座。”帝王随即说道。
“多谢陛下。”天启说完,便走到了一旁坐了下来。
“国师一直归隐修行,不知怎么今日会回来?”帝王对天启这么突然之间回到了皇城这件事有些疑惑。
“不瞒陛下,臣下近日发现天象有异,不敢耽搁,便立即回来禀告陛下。”天启正着神色说道。
“天象有异?这是怎么回事?”帝王闻言,立即双眉紧蹙,一派忧心的神色。
“原本也无事,只是主皇城方位的星群里有一颗子星忽而隐隐发黑,近来更是光芒妖冶异常,实属不祥,恐会有影响国运之可能。”天启严肃地说道。
“子星......什么方位?”帝王闻言,连忙接着问道。
“主南。”天启继而回答。
“主南,皇城之南,宫宇甚多......”帝王有些为难。
“此子星主木,可有南向带木的宫殿或是妃嫔?”天启继而问道。
“这个暂时不知,不知这种现象国师有何良策可解?”帝王对天象一事一向看的极重,历来天象都是国家极为注重的,君权天授,岂敢不在意。
“受此星影响,此人近来会戾气大增,其戾气除了会影响身边的人,甚至于会影响整个皇城,若想解,必须找出此人,将其安置于最为安宁平和的地方,消磨掉戾气。”天启认真地说着。
“南面,带木,戾气......”帝王喃喃地重复着天启的话,忽而间眼神一闪。
“陛下可是想到什么了?”天启瞧着帝王的神色变了变,便立即问道。
“应该不会吧......”帝王有些惊讶于自己脑海中的想法。
“陛下,此事十分重要,若是放任不管,必将影响这个皇城的运势,倒时候必将会有一场大乱。”天启说着便站起身来,格外郑重地说道。
帝王听着天启的话,陷入了沉思。
“梁王的府邸在皇城以南,近来皇贵妃之死,梁王的确是有些......”帝王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是已然开始有些想要防备着梁王之心了。
帝王想着梁王对格妃的态度和怀疑的确是影响了很多人,不少人都在怀疑是格妃杀了皇贵妃,而且关于天启所言即将有可能发生的大乱,自己也很担心会是夺位之争,若是自己真的将皇位给了秦王,那依着梁王的脾气和众军对梁王的拥护,必然会有一场不和平的传位。
“陛下,天启只是观研这星象之事,将预示的天机告知天子,传述化解之法,其他的事天启无能无能为力,只能言尽于此,其余还靠陛下决断。”天启也不想逼着帝王立即说些什么决策,毕竟不是小事。
“朕知道,烦劳国师特意进宫一趟。”帝王心里也很明白,自古天意,人为缺一不可,这天意已示,剩下的就看人为了。
“臣下不敢。”天启连忙见礼。
“至于方才国师所言最为安宁平和之地,不知国师可知道有何地方符合?”帝王继而仔细询问着解决之法。
“陵墓所在,最得安宁。”天启直言说道。
“什么?国师的意思是此人必死不可吗?”帝王瞬间脸色格外凝重。
“非也,不一定要是自己的陵墓,自古陵墓所在之地,最为安宁,只要在墓园附近待上一段时间,自然戾气全消。”天启解释道。
“好,朕知道了。”帝王闻言,点了点头。
“那臣下便告退了。”天启说完便行礼退出了宣政殿。
帝王一个人留在了宣政殿静静地坐在桌案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天启离开宣政殿之后,便一个人自行离开了。因着今日只是着着便装,这宫里的人大多都没有见过自己,就算有,也只是远远瞧着自己身着道袍的样子,便一边还是避开着人,一边往芳音阁的方向走去。
谷莀正在芳音阁里坐着,便听见乐师在门前说有人要见自己,说是自己的故人,当下便觉得好奇,自己现在是草木,怎么可能会有故人。但是一听来人在外唤了一声开门二字之后,便立即明白了过来。
“谷莀大公子可真是难见哪.......”天启走进了房间,幽幽地叹了一句。
“天启大国师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敢这么直接来见我。”谷莀对于天启这么直接来找自己除了惊讶,剩下的便是无奈。
“又有何妨?这些乐师们又不认识我,再者说,就算认识我又怎么样,我来找传说中的乐师大家草木,又有什么惹人怀疑的呢?”天启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倒是知道你回皇城了,但是不知道你这么快就到了,见过帝王了吗?”谷莀邀着天启坐了下来。
“见过了,你交代的事我也都办完了。”天启坐了下来,眼睛却一直打量着四周,对谷莀这个多格的房间有些好奇。
“这么快。”谷莀闻言倒是有些惊讶。
“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不懂,你非要把梁王赶走的原因是什么?”天启有些疑惑地问道。自己当初一收到谷莀的来信便着手开始办这件事,只是至今都不知道谷莀做这件事的原因。
“自有必要啊,真不愧是陛下面前的最得意的国师大人,这么难的事一下子就办好了,谷莀在此多谢了。”谷莀神秘地笑了笑,继而奉茶为谢。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当初我穷困潦倒行将饿死之时,还不是你慧眼识珠,救了我一把,我才能混到今天,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得,这种小事不足言谢。”天启笑着摆了摆手。
“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大事啊,不过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多作逗留了,这个皇城未来的日子不太平,你这个闲人哪还是继续隐居为好。”谷莀笑了笑,想着还是事先提醒一声天启为好。
“我虽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肯定是大事,行了,我也就是许久不见你了,趁着难得回来,找你叙个旧,这便走了。”天启说着便站起了身。
谷莀也随即起身准备相送。
“咦?”天启正准备离开之时无意间瞥见了一幅画。
“怎么了?”谷莀跟随上天启的脚步,疑惑地问道。
“你这儿竟然有那位女子的画像。”天启瞧着一件隔室中挂着辰星的画像,忍不住问了一句。
“怎么,天启大国师总不会也中意这位姑娘吧?”谷莀顺着天启的眼神看过去,继而问道。
“那位姑娘有点特别......”天启想了想说道。
“大国师识人无数,能得大国师如此评价的女子必然不一般......”谷莀眉眼含笑,意味深长地看着辰星的画像。
“这位姑娘的命格很奇特,谷莀公子可别是在打她的主意吧......”天启倒是从未见过谷莀这么上心一位女子。
“勉强算是吧。”谷莀想了想,点了点头。
“可别自伤才好......”天启笑着,说完便离开了。
谷莀在窗边目送着天启离开,回身坐下,侧身看着辰星的那一副画像,久久地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