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
管家老彭看向家丁:“又怎么了?”
“启禀老爷,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跟二少爷有关。”
“快拿过来。”
“老彭,你看这是什么?”
“老爷,这跟银针不像普通的针,您看并无针孔,倒像是暗器。”
“送信的人呢?”若是暗器又说与言儿有关,送信的人想说什么?楚铮一阵心寒。
“回老爷,已经走了。”
“可看清是什么人?”难道这件事不是意外,二少爷是被害的?彭管家忙问。
“夜色太暗,小人没看清。”
“行了,你先下去吧,”若有心隐瞒,恐怕青天白日也看不清。遣走家丁楚铮转向管家:“老彭,这件事你怎么看?是谁要害我的儿子?”虽然问出了口,但是相爷心里却是有怀疑对象的,在官场这么多年,很多事情一眼就能明白,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从未想过也不愿相信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儿子会对同胞兄弟下杀手。
“老爷,老奴不懂这些。”
“言儿不是个爱出门的人,你之前说这次是大少爷出的主意,众人也觉得有趣才去的。”
“几位世子爷确实是这么说的。老爷,这件事情,要查吗?”
“???不用了,言儿已经回来了,就算了吧,这封信来路不明,不要声张。”
“是,老爷。”
“老彭,之前我还不曾注意,可刚才言儿什么也没说,我们父子原已经这么生分了吗?”
“许是二少爷刚刚死里逃生,心神不宁,老爷还是不要多想,保重身体要紧。”
“这些年,我不是不知道寒儿为难言儿,可是言儿从来没说过什么,反倒是一点心思也不在家业上,不如寒儿处处为我分忧,手心手背都是肉,寒儿小时候苦,不如言儿命好。”说着楚铮叹了口气,真真觉得自己老了,这要是往前几年,他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可如今,他竟怕真的查出些什么。
雪晴母子真不是省油的灯,一入府就逼死了夫人,这几年明里暗里的为难二少爷,您就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二少爷的心,怕是早就寒了。
“老彭,你去安排一下,给风火营的粮草要最好的,一点问题也不能出。”
“是。”
“言儿与帅府有缘无分,这就算是老夫谢帅府的一点心意吧。”
楚言回到房内,拿出风歌给的玉佩仔细的端详。一面是细腻的龙纹栩栩如生,一面是琳琅的图腾,想来是出自琳琅第一玉匠丁瑛之手。本来风歌是帅府的女儿,身上的配饰是不能带龙纹的,不过这是她母亲传下来的,琳琅国的长公主自然是带得的。听闻当时的皇上也正在盛年,听了这桩天下美谈甚是高兴,当场题诗:
郎情妾意天作媒,一生一世一牵丝。
给这玉赐名牵丝玉,寓意天赐姻缘红线牵,并说持此玉的两人便是天赐的姻缘,除非一方自愿放弃,否则皇室也不得干涉。
如今风歌把这玉给了他,便是私定了终生了。
这么想着,楚言也坐不住了,去了母亲的灵堂,恭恭敬敬的上了香,便把这事说给母亲听了:“娘,风歌今日送了我牵丝玉,牵丝玉娘知道吧,小时候您带我去帅府,您曾夸过这玉的质地。您还对风夫人说不知谁家少年郎能受得起这块牵丝玉。”似乎想起了昔日的父母温情,楚言的脸上带上了笑意:“如今这玉,您儿子得了。”
“娘,您当初狠心抛下儿子,儿子不是不恨,父亲置您于不顾,执意带雪姨回府,儿子也是怨的。这些年父亲对哥哥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儿子都能明白缘由,可儿子还是心寒。透骨的寒。”尽管已经过去多年,提起往事,楚言脸上还是掩不住的寞落。
“这些话,儿子不曾对任何人说过,我也曾想过放弃,做个浪荡公子算了。可是风歌,唯有风歌。十年了,每一年的大节小节,总有礼物送上门,四岁的孩子说的以身相许竟然比您跟父亲的海誓山盟还要当真。儿子的心就算寒成了铁,也早就化成了水。”
“娘,儿子想告诉您,儿子接了风歌的玉,终身大事定下了,娘请放心,风歌是个好姑娘,我会好好待她。”即使想起往事,可只要一想起风歌,楚言的脸上就依然有着温和的笑意。与相府这十年的爱恨纠葛,他终究是看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