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了半寸,风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师父说过:苗扬奸诈阴险,却是个有能力的人,苗疆众皇子中只有他能让苗疆不再生灵涂炭。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后悔今日的举动。
只是风歌并不知道,她今日对苗疆百姓的一念之慈,几乎毁了她的一生。
“整军,回营。”
风歌的声音不大,却传到了风火营每个人的耳朵里,震醒了震惊的众人,一人之力,扭转乾坤。太子受伤,粮草已断,苗疆军已经无法再久战了。
我们,就要赢了。
风歌却没有众人那么高兴,一是因为父亲性命堪忧,她自己也受了重伤,此刻不过是在强撑;二是因为她隐藏实力其实是为了防赢苏,准确地说她防的是双刀尤木边。尤木边说是隐居在赢苏,实际上却是赢苏皇室的师父,专教赢苏皇子武功。虽然这几年赢苏看起来与长林和平共处,但这不过是表象罢了。如今她提前暴漏实力,赢苏想必会早有防备。
风歌带着风帅回了乌丘营地,拿师父给的丹药吊着命,给母亲写了封信,说了父亲这边重伤但暂且平安的情况。拿起笔正准备写朝堂的折子,却被拦下了。
司马凌自回程路上就不发一言,他实在没想到风歌这么强大,强大到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作为一个男人,他还是很挫败的。
而且,他还是个她,是个女人。
他已经搞不清楚,这两件事,哪一件对他的冲击比较大。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离开风歌身边,他看着她照顾父亲,安顿下属,重新布置防御,一直忙到深夜,刚写完家书,现在又要写折子。她身上的伤都结了痂,却还没有处理过,军医都被她赶出去救治伤员了。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可以为她做的事情。
“折子放着一会我来写吧,你告诉我怎么写就可以,我打了热水,你先处理一下伤口。”
现在整个风火营都知道了风歌是女子,可这军中也只有他一个女子,虽说军中没那么多讲究,可也实在没人能帮她处理伤口。
本来司马凌想是从前段时间组织的妇女救治队里挑几个过来给她使唤,不过风歌推辞了。
“即使你不喜欢让陌生人近身,不愿意挑选婢女,你这身上的伤却还是要处理的。”
风歌闻言搁下笔,陷入了沉思,不错,师兄到这边还要几天的时间,要是等到师兄来了再处理伤口恐怕都该长好了。
“你转过身去,我自己来。”
司马凌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整衣服的声音,还有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想来是衣服沾到伤口上了。
趁着背过身去,司马凌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开了口:“你是女子是吗?我听父皇说起过,风帅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今日你喊他父帅,他们称呼你少帅。
“是。”
“楚风也不是真名吧?你叫什么?”
“风歌。”
司马凌有些激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知我,我喜欢你,却不告诉我,让我以为自己有断袖之好。还,还差点因此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