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没有回音，就在司马凌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风歌缓缓开了口：“殿下，风歌已有良配。还请殿下成全。”

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她说她已有良配???她已有良配。

过了一会，风歌却没了动静，司马凌正在发愣，只听嘶的一声，显然是耐心用完了一把扯了下来。

司马凌一着急转过了身，只见风歌正在系一件雪白的里衣，衣服刚贴到身上瞬间被染红了，想来是刚才撕裂了伤口。

“你怎么又流血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就算她已有婚配又如何，他并未听说风帅的女儿已成亲，以她的身份必然是要皇家赐婚的，只要还没成亲，他就还有机会。

“你怎么回头了。”风歌慌忙披上外衣惊慌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听你像是撕下来的，我担心???”

风歌毕竟是江湖性情，只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系好外衣向外走去。

“你去哪？”

“找个地方洗澡，你就不要跟着了。”

“额???”司马凌在背后腾地红了脸，想起刚才自己看见的，脸又更红了。

风歌找了处无人的湖泊洗净身上的血污，上了些师父给的金疮药，奈何背上的伤痕实在不方便，又怕留下伤疤楚言不喜欢。只好开口唤了一声：“殿下既然来了，不如帮风歌涂个药？”

司马凌到底还是不放心跟来了，不过也只是远远的跟着，并没有偷看，如此被抓包也是囧的厉害：“你先穿上衣服。我蒙着眼睛给你擦。”

司马凌蒙上眼睛反倒嗅觉触觉更好了，只觉得触手的肌肤仿若冰肌玉骨，眼前的人身上似有淡淡的香气。一时竟恍若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

索性背上伤口不多，只一会便涂好了。司马凌再睁眼时，眼前人已经是衣冠楚楚的少年郎模样。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如他们所料，苗疆再没有发起大规模的争斗，双方相安无事。不过他们还是打探到苗扬受伤之后，南菱重新担任元帅一职。虽说南菱不及苗扬，但总不至于群龙无首。

本来这是最适合乘胜追击的时候，风歌略施小计就可以大破敌军，若是她还清醒的话。

风歌第二天日上三竿还没有出现，司马凌太担心就偷偷进了帐篷去看，才知道风歌的情况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乐观，她其实伤的很重，连夜发起了高烧，本来及时就医倒也没什么，可因为风歌是女子，平时不许人近身，烧到了第二天竟然没人知道，发现的时候已经陷入重度昏迷，军医开了药给风歌，却一点起色都没有，连续几天高烧不醒。

京城。

帅府前日收到乌丘来信凤白夜重伤，染色当夜便收拾行装悄悄离开了帅府，对外只说携女回了娘家。

楚言也受到了风歌的传信，却与晚了几日送往宫中的奏章不同，奏章上写凤白夜命悬一线，恐无力回天。他的信上却只有寥寥几字：众安，勿念。

字迹依然漂亮规整，可见写的十分用心，可楚言何等慧眼，纵使风歌竭力掩饰，他依然看得出字迹绵软，不如平时苍劲有力，到像是受了伤后写的，一想到这种可能，楚言就胆战心惊，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是他的小歌儿满身是血站于杀喊之中望着他。

好容易等到边境奏章进了京，楚言跪于大殿：两军统帅重伤，再无久战，请旨去南疆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