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早朝结束,楚言直接飞奔边境,没人注意,新上任不久的参政,竟是带着行李上的大殿。
他一刻也多等不了,自他母亲去世,他曾以为他再无归处。可风歌已然一步步闯进他的心里,成了他的归处。陌上宅已经整修好,嫁妆已经进了府,她将是他的妻,他无论如何不能失去她,他得去接她回来。
他猜得不错,风歌当时已经发起高烧,不过一口气撑着,哪里还能写得出平时的字迹。
楚言这边日夜兼程,可到边境岂是可以一蹴而就的,风歌依然高烧昏迷当中,并不知道她的言哥哥已经快马加鞭来接她回京。
所幸很快琳琅相如那边便派了人过来。来的果然是风歌的大师兄曲苑,说起来他并不是相如的徒弟,而是相如妹妹相何的徒弟,只因多年前相何失踪,他才被相如收养,做了风歌的大师兄。说是收养,也不过是闲来无事是便住在相如那里,他也从不唤相如师父,只唤师伯。就像风歌虽曾跟随师父的结拜兄弟千右之习武,却也只唤他师叔。
曲苑一到,先给风白夜做了紧急处理,吩咐药童去煎药,陈冰就拉他去了风歌的帐篷:“曲神医,用了那么多药,少帅为何一直不醒?”自从相何失踪后,曲苑就成了这世上最好的大夫,也被世人奉为神医。不过他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跟他师父一样救不救人看心情,因此少有人知他是个温雅翩翩的俊朗公子。
“你这些药对她都无效,”曲苑可以说是看着风歌长大的,风歌被送到琳琅的时候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每日与药石为伴,风歌的到来让他平添了许多乐趣,两人与其说是师兄妹,不如说是兄妹来的贴切;“这孩子体质特殊,从小就百毒不侵,却也因此药石罔顾。”
“百毒不侵自是好的,可药石罔顾?”陈冰惊讶不已。
“不错,”曲苑一边说一边开始给风歌施针:“她对药石免疫,毒也没用,药也没用。只有特殊调制的药才会有轻微的效果。所以陈将军要将她看好了,她要是生了病,只能针灸或者自愈,若是这两者都不行,那便谁也救不了她,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正说着,司马凌就冲了进来。他日夜守护风歌,刚刚被赵虎强制拖去休息了片刻,一睁眼听说大夫到了,就赶紧跑了过来:“阿风可还好?”
“这位想必就是三殿下吧?”看见司马凌冲进来曲苑似乎并不意外。
刚才因为担心风歌所以没有留意,这回司马凌闯进来到听得陈冰一震:曲苑明明第一次见他,也是第一次见司马凌,却能准确的道出他们的身份。看来琳琅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殿下不必担心,她已经没事了,我刚才给她放了点血,过两个时辰应该就会醒了。明日再针灸一次,便可痊愈。”
司马凌紧紧抓住风歌的手,听到大夫的话明显松了一口气。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陈冰和曲苑对视一眼,都默默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孽缘啊。作为真心关心风歌的两个人,他们都不希望风歌卷入到夺嫡之中。
过了两个两个时辰,风白夜的情况已经开始好转。风歌也果然醒了一次,不过她多日高烧加上伤势未愈极耗精气,很快便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曲苑给风歌针灸过后就带着尚在昏睡的风白夜离开乌丘,赶往琳琅,陈冰本想派重兵护送,却被曲苑推辞了,说他们自己带了高手护送,不必担心。
虽然陈冰还是没看到有人护送,他们一行除了曲苑药童就是个赶车的,加上风白夜不过四个人,但是风歌中途醒过一次说不用担心,陈冰等人也就没再说什么,想来琳琅神秘,不是他们可以窥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