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雪越下越大，室外已经没办法烤鱼，成安将篝火挪到了室内，风歌站在大雪中一动不动。

她也想与他一起在雪中白头。只是他却无法同她散步。

风歌这一站就是站了几个时辰，司马凌就站在她身后一米的地方陪她站着，自回到金杭，司马凌每日都会抽出时间过来寨子这边，后来百姓的安置告一段落，程青也再审不出什么之后，他就直接住了过来，照目前的进度，再过几日他们就该回京了，他与她的关系，却仍没有什么起色。

一直到子时，风歌才转身回了屋子，她曾与楚言约好一起守岁，虽然现在两人不在京城，可也终于是在一起的。所以还是要一起守岁。

曲苑等人看风歌回来了，陆陆续续都退了出去。风歌看着眼前的火堆，坐了下来，恍然记得他最爱吃她烤的鱼。

鱼香在屋中蔓延开来，经过了风歌，经过了楚言，飘向了他沉浸的意识。

这个味道，是楚言的归处。他与风歌的再会便有这个味道，他的欢喜便是这个味道。

时间一点点流逝，外面响起爆竹的声音，想来已经是新年了。楚言依稀记得她说要跟他一起守岁??????

新年，守岁，鱼香，守岁??????风歌！

楚言猛地睁开眼前，风歌背对着他正在烤鱼，眼前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鱼都已经烤焦了还浑然不觉。

“小歌儿”楚言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几不可闻：“歌儿？”

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风歌蓦地转头，手中的鱼掉入火堆，顷刻化为灰烬。

眼前是楚言半起着身子看着她笑。

风歌忙起身去扶，捏了自己好几把，突然就开始笑，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哭。

楚言伸手抱住怀里泣不成声的人儿，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她看起来很憔悴，瘦了许多，这么多日子，一定吓坏她了。

司马凌在雪中站到新年来临，严寒也比不上他的心凉，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刚才那一幕，风歌从自己眼前转身回屋，自己明明就站在她身旁，可她没有看他，一眼都没有，就那么笔直的走了过去。仿佛在她眼里心里，通往楚言的路上什么都没有，没有腥风血雨，也没有他司马凌，满满的只有楚言，只他一人！

眼前屋子里传来风歌的哭声，疼化了他满腔的妒火，正准备上前查看就见风歌从屋里冲出来，不过几个呼吸就拉着未着外衣的曲苑冲了回来。司马凌心中一惊就跟着冲了进去。

片刻之后，司马凌默默地退了出来，楚言醒了，他终究还是醒了。虽说是挚友，可司马凌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他既希望楚言醒，又不希望他醒。只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醒了；而他，也不打算放弃风歌。

曲苑给楚言做了诊断，确认他已经无碍就离开了，风歌还是看着楚言落泪，楚言将她揽到怀里轻声安慰，许多时日没有安眠的风歌，哭着哭着就这么睡着了，像是终于安下了心，只是她的手紧紧抓着楚言的衣袖，怎么都不肯放开。

这一觉风歌睡到了第二天傍晚，醒来的时候楚言正在望着她笑，一只手**着她的头发：“外面下了好大的雪，金杭这样的地方，多少年看不见这样的大雪，大家都开心地不得了。拜完年都吵着打雪仗，这也没能吵醒你。”

风歌望向窗外，雪已经停了，她扶着楚言坐起来，：“什么时候停的？”

“早上就停了，今天天气特别好，艳阳高照的，寨民都说是苦难终于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