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楚相如此愚蠢，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一点，这让我不得不信。”

风歌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看向了远方：“殿下，赵斐的月俸是多少？”

司马凌疑惑：“他职级不高，月俸也不高，为什么如此问？”突然司马凌想起了赵斐家的装饰和用度，他在宫中习惯了见好东西，倒也没觉得赵斐家中怎样，可一想他的月俸，事情显然就不对了：“阿风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走了几步司马凌突然停下，对着风歌施了一礼，仿若在军中对那少年军师一般：“多谢阿风提点。”

司马凌在宫门口遇上王府的下人，说是有人送到王府一封信让转交给凌王殿下。

司马凌打开一看，是一沓厚厚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赵斐的各项收入和支出，其中有多笔大项收入来历不明，看时间与程青交代送礼的时间吻合，正好印证了风歌的想法。

司马凌急忙问下人：“送信的人呢？”

“回王爷，已经走了。”

“可有看清是什么人？”

“没看清，守门说着黑衣戴了斗笠，看装扮像江湖人，守卫本想将他留下，一转身人就不见了。”

江湖人？莫不是风歌？

虽然此信来历不明，可确定是赵斐家的账本无疑，上面是有赵斐的印章，司马凌赶忙到了吏部，拉上吏部尚书徐大人就去见赵斐。按照账本一审，赵斐就招架不住招了，原来所谓程青交给相府的孝敬都进了赵斐自己的口袋，他确实带程青见过楚铮，可也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丞相大人并未对程青留下什么印象，程青又对楚相过分执着，赵斐只好将计就计，瞒天过海赚了个盆满钵盈。

结果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赵斐怕暴露就跟程青说丞相的意思是压下去，但是没想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竟然被司马凌等人撞破。

事情查清楚，司马凌也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虽查清与楚铮无关，可楚寒确实是引起金杭瘟疫的源头，所以楚家还是脱不了干系。

司马凌一审结此案，就赶到宫里去找风歌，告诉她这个消息：

“果然如你所料，确实是赵斐私吞了钱财。”

风歌笑而不语。她认识楚言之后，楚家的一举一动风家十分关注，她自然知道楚铮不会如此愚蠢。

“不过多亏你能找到账本，赵斐说不久之前他家里起了一次火，他以为账本也被烧了，你是怎么拿到的？”

风歌一惊：“什么账本？”

“就是赵斐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他的收入，与程青的口供相符，是极为有力的证据，”司马凌解释了一番突然顿悟：“账本不是你送来的？”

风歌看向司马凌：“我未曾见过赵斐的账本，我去找的时候，听说两个月前已经烧掉了，那时程青还暴露，我以为确实是意外烧掉了。”

司马凌看风歌不像是开玩笑，难免也有些震惊：“不是你，那会是谁？”

“此人竟然能在程青暴露之前就已经采取行动，恐怕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风歌神色严肃，此人绝不简单，只是不知此人是敌是友：“送信之人，你可有什么线索？为何会以为是我的人？”

“守门说像是江湖人，着黑衣戴斗笠，与我第一次见你时你的装扮有些相似，你又会些江湖功夫，所以我想会不会是你的人。”

“江湖人？”风歌疑惑不解，江湖人何以介入朝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