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厢房门,传来淡淡幽香。整洁的家具摆在它们该待的位置。
“两位姑娘还是莫要出门为好,大都不必南华。”老者的声音从房外传来,打开门张望却无人影,将两人吓得不轻。老者绝非表面那般简单,由隔空传音之法可见一斑。
“这可如何是好……”顾翠嶶面露愁容,瘫坐于椅上。好在墨言仍在她的身旁,即便他已昏迷不醒。
纭星环屋绕了圈,对厢房的布置相当满意。既来之,则安之。不稍时,扣门之声连同扣响了顾翠嶶的心神,恐怖从心底爬起。
“何人?”纭星开口询问,神色亦紧张起来。
“姑娘,老夫是张老爷请来的郎中。”
“嗯。”纭星大方的将门打开,将鹤发童颜的老者请将进来。“里面请。”
南华与北拓跋的口音虽有些许不同,细听还是可听懂的。医者穿着朴素,倒是敦厚的模样。
医者将手搭至墨言手上,闭眼细心感受着,不由叹气。愁容满面,捋着白须未曾开口言语,纭星只觉心都被提将起来。
“先生,他,可还有救?”
“所患伤寒本无大碍,不过在积劳后被,与旧伤并发,若再晚上几日,便是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医者从箱箧内取出纸笔,纭星忙替他研墨。
写罢,老者纸递于纭星便整理衣衫,准备告辞。
“姑娘也无须太过忧心,只要静养便可痊愈,在此之间,切莫让他再受刺激。”纭星点头,与顾翠嶶先后向医者行礼。
“治病救人本就是吾辈之职责,两位姑娘不必远送。”老者行礼后离去,想必是找张爷取酬劳。
顾翠嶶望着墨言面颊火红,伸手探之,比方才又烫了几分。
“纭星,你且在这看着公子,我去打水。”说罢端着木盆而去。天色阴翳,如同纭星的心一般。五味瓶打翻一地,对于墨言的情感已难以说明。
她知道墨言为何要马不停蹄地将她带至这里:寻找她的记忆。醒来后墨言对自己的点点滴滴,纭星都未曾忘记。他的笑,他的声音都有着一股魔力,平复她那茫然的内心。
手轻轻抚摸着墨言的脸,鼻子微酸。若是没有他,自己不知道会去往何方。
泪滴若珍珠脱了线,一颗颗缓缓落下。你别一直睡下啊,起来啊……
心中默念,嘴却无力张开。
“姑娘。”黑衣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来有何事?”纭星背对着男子,以袖拭面后方才转身,此时的他已将黑衣换下,显露出方正的脸。
“这是根据医者药方所抓的药。药罐炉子在后厨。”男子木讷道,将药包放置桌上便要离去。
“请留步。”如墙般的身体骤然停止,头虽转过来,却不敢正眼看向纭星。“代我向张爷道声谢。”
“嗯。”男人慌乱地瞥了纭星一眼,转身离去。张爷命他将药送来,无非是为了让她与顾翠嶶安心。为防止万一,纭星将药包解开,看着药方,打算一一对照。
很不巧,从第一个药材名至最后一行的字,只认识“钱”与“两”二字。至于煎药的方法,上面如同鬼画符的字纭星亦是一概不知。
一时间无可事事,呆坐在旁。自己根本比不上顾翠嶶。同时又觉纳闷,墨言为何对她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