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害得我骨头都快裂了。”卫央靠在纪蓝身上,笑道:“不过到是挺舒服。”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那宝石又出现一道白光,白光内是一堵金碧辉煌的高墙,一女子刚分娩完,身旁躺着两个孩子,一孩子上空盘旋着一团黑云,里面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另一个婴儿被一男子抱在怀中,那男子将黑云引至婴儿体内,和另一女子合力刺瞎了婴儿双目,那双目失去光泽,变得混沌恢宏,婴儿吃疼大哭起来,女子接住其两滴眼泪,便为两颗宝石。那男子抱着婴儿索取一颗,转身说道:“罪过”。
完毕,那宝石失去光泽。太史门激动的站起,叫道:“父亲?”
众人大为吃惊,但还是不便多言。太史圭将宝石拾起,哀伤的念道:“原来是一滴眼泪。”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月亮拨开云雾,两个巨大的黑影突然出现在月光之中,,两人带着不同颜色的面具,一是白面小个子女人,坐在一个悬浮着的黑色水晶球上面;一是那日与车礼植一站的青面男。车礼植与户烛见状,便快速进入了备战。
“你可知道,这其中的意义?”白面女声音尖锐,笑声诡谲,犹如地府幽魂让人背脊发凉,她对着太史门嘲讽道:“赫赫有名的太史大鸟,当年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别人死活,还常自称什么正人君子,真是可笑。就是可怜那孩子,小小年纪便失去双目。”
只听的白面女造作的长叹一声,太史门霎红了脸,一股鲜血喷涌而出。那两个黑影见状,随即杀来。
初瑶将不会武功的夏野和千里白挡在身后,那夏野早在太史昭死时就昏厥了过去,如今又瘫在千里白怀中动弹不得。来者二人犹如两条黑暗里的毒蛇,轨迹行踪难以让人琢磨,那白面女灵活的绕过参战的四人,径直来到太史门跟前,一手掐住太史圭,一手伸向太史门。
“子非鱼,快点,有人来了。”那青面男一时间竟牵制住众人,见白面女犹犹豫豫,不耐烦的说道:“来者不善。”
白面女怔怔的看着轮椅上虚弱的太史门,摇头叹息道:“真是世事无常?”
还没等太史门反应过来,只见一阵大风刮起,两个白衣蒙面者突然出现,一把抢走了太史门手里的宝石。那白面女见状,仰天长啸,随即跟了过去。那青面男也想离去,不料却被车礼植缠住。
“你想打?跟我来。”青面男对车礼植笑道,随即飞往另一个方向,车礼植和户烛二人也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
那卫央原本也想和纪蓝去追赶白面女,却见纪蓝甩出长剑,抵着卫央的胸口说道:“你留在此地,务必保护好公子。”话音未落,便随着初瑶离开。
纪蓝和初瑶跟着身影到森林里,却不见抢夺的二人,也不见那白面女。
“真是奇怪…”初瑶疑惑的抓着头,向纪蓝问道:“那抢宝石的,你不觉得眼熟吗?”
“我也有这种感觉。”纪蓝警惕的环顾四周,严肃的说道:“特别是那个女人。”
“女人?我到看不出男女。”初瑶笑道:“你可有喜欢的女孩?”
纪蓝脑子里快速闪现一个人影,不过他还是摇头说道:“没有,瑶小姐怎么会问这种事情。”
“我爹让我给望午留意好的女孩,我看你们年龄相仿便问问。”
“无限城有很多好女孩,望午公子才华卓越,定得良缘。”
“哪一个女孩?”
那个身影再次闪现在纪蓝脑海里,但纪蓝还是摇头说道:“不知…”
两人快速的穿梭在森林之中,很快到了黑林边上,一阵冷风从黑林里刮来,纪蓝内心不安。只见那白面女从黑林里走来,并将水晶抛向空中,只见那水晶越来越大,遮住了整个月亮。
“小心,这小矮子不简单。”初瑶对纪蓝说道。
“我最讨厌别人叫我们小矮子。”
一个空灵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似乎还在发着牢骚,那白面女环顾四周,扭曲着身体哀求道:“不怕不怕,我这就杀了他们,别怕…”
那白面女呻吟着,从颈后爬出一条脊椎,那脊椎就像一条裹着血的白龙,盘旋在初瑶和纪蓝的上空,伴随着血腥味和腐烂味,初瑶忍不住吐了出来。
纪蓝和初瑶快速的躲开白面女的攻击,那脊椎所到之处,万物腐朽而死,纪蓝和初瑶都不擅长远攻,只得连连躲藏。两人决定分头行动,那脊椎却紧跟着纪蓝。几番回合之下,纪蓝的长剑完全破损,千钧一发之际,纪蓝终于拔出七渊,未料挡住了那骇人的脊椎,纪蓝和白面女都震惊一会儿,马上又展开战斗,这次那女人只朝纪蓝攻去,似乎在宣泄着心里的愤怒。纪蓝终于招架不住,被鞭倒在地。
那女子恶狠狠的问道:“这把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小姐…”纪蓝疲惫的说道。
“杀了他们…”
那个莫名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见白面女人的脊椎快速刺向纪蓝。纪蓝紧闭双眼,只听得一阵惨叫,再次睁开眼,只见初瑶背对着自己,那条可怕的脊椎刺穿了她整个身体。纪蓝使劲站起身欲要救下初瑶,却被一个白影抢先。
那白影动作极快,还未等白面女反应过来,那脊椎就被削成竹节。此时天空上传来一阵惨叫,着实令人毛骨悚然,那白面女见状急忙收回水晶球,准备杀向白影,那白影却一巴掌将其扇飞,青面男及时赶来,将昏厥的女人就走。而那个白影看了眼纪蓝后也消失不见。
纪蓝抱着奄奄一息的初瑶,知道此人将要死去。
“想不到我就来过一次,就死在这里,我不回无限城了,那里太冷,请你把我葬在左目。这是我娘给我的,一定要到给望午。”初瑶摸着胸前的铃铛,见纪蓝不说话,初瑶靠在其怀里,轻声笑道:“我还是好奇,你心里的那个女孩是谁,我希望你说我的名字。你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如果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纪蓝看着快要死去的初瑶,凑到其耳边轻轻说起那个女孩的名字,可惜初瑶早已死去。
东方初晓,光辉照耀在森林里,稀释到初瑶冰冷的尸体上。纪蓝恢复了体力,抱着初瑶回到了太史府。此时车礼植也已经伤痕累累的回来,众人打理好初瑶的尸体,千里白看着落寞的纪蓝,安慰道:“她一直想来凰梁,说在梦里总是梦见这里,如今长眠于此,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你不必自责。”
纪蓝没有回应千里白,自小亲人亡故,从未有人为纪蓝牺牲过,于是他决定封锁那段感情。
“纪蓝,你说你们也遇到一个白衣人相救?”车礼植换好行装,向纪蓝问道。
“嗯…”纪蓝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很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我这边也有一个白衣蒙面人,不过…”车礼植与户烛相视一眼,犹豫的说道:“是个盲人。”
“芦苇亭?”千里白快速回应道。
“很相似,而且不也是她指引我们而来?”
纪蓝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不解的问道:“是不是抢宝石的那两人?”
众人沉默不语,面对眼前一切迷雾,只觉得背后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四公子,我曾许诺你,但那青面男子告知我,让我去旦白查找真相,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什么,不过千头万绪,都从旦白开始…”车礼植目光望向西南方的旦白,仿佛陷入回忆。
“你要走?”千里白问道。
“那个青面男子自称峥,我还是想不起尤氏里有这号厉害的人物。”
“你有你的路要走,本来就是我有求于你,让你一路分心冒险保护我,我当然不会强留,只是自此分别,不知何时再见。”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若是有缘,一年便可相见。”
于是众人安葬完初瑶后,车礼植便和户烛离开左目南下旦白。
岁月峥嵘,千古之刹。太史门望着祠堂里太史大鸟的排位,千里白已将此行目的告之,看着手里的那封密信,太史门叫来太史圭。
“太史一族若想振兴,请太史前往我国,为国宝献策,届时圣水亚雅会一同前往,两友相聚,何不美哉。”
太史圭大声读完书信,不解的向一脸愁容的父亲问道:“父亲为何叫我朗读此信?”
“我太史门一生光明磊落,素爱结交英雄好汉,一贯厌恶奸佞小人做派,我直一以为我行的正,不想父亲却是如此,真是再无颜面见世人。”太史门颤抖的抚摸着沉默不语的太史圭,沙哑的苦笑道:“原来你大哥的坏种不过是早已种下的,只是你生性善良,难怪习不得这剑术,如今就让它止于此时。”
还未等太史圭反应过来,太史门便用内力毁掉了自己的毕生所学,一股热浪从身体四周喷涌而出,鲜血随即洒在太史一族的灵位上。在等太史门醒过来时,已经完全成了一个普通的老头。后来时局动荡,民不聊生,只有太史家仍在经营着自己的生意。
太史圭带着千里白和夏野等人来到雁儿的墓前,叹息道:“如今太史剑宗已经不复存在,父亲说我们不再参与任何斗争。我思来想去,还是让所有过往都得答案,不希望再有人…再有无辜的人死去。”
众人先是祭拜雁儿,本来想等太史圭走后在开墓穴,不过太史圭还是想留下,再看一眼雁儿。棺木被众人抬上来,一旁的夏野已经腿软发晕,倒在了卫央怀里。
千里白紧张的注视着棺木,最终却大惊失色,那棺木里根本就是空无一人,只有那身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