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此事从一开始他就聪明地没有多掺和,派去往明相书房偷偷放信物的暗卫早就被清理了个干净,林太尉之死也无人看得到,没有证据,就无从定罪。
如今唯一留着的活人把柄,就是面前的姚子束。
这蠢货办事不力就罢了,还敢三番两次到他面前招摇,是真觉得他不会杀人灭口?
南司马眼中闪过几分不耐烦,刚要说话。
“大人,您可别生气,实在是前两日我往您府上递过两封信,都没得了您的音,才一时大着胆子过来一趟。”
姚子束精明得很,当下忙解释道。
信?
“什么信?”
南府从始至终都没有收到过姚子束的信。
姚子束见他面露奇怪,只以为他在装傻。
“许是大人忙忘了。”
“你少胡说,南府从来没收到你的信﹣-”
南司马的话说到一半,眯着眼看他。
“你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从流言人证到他口中的信,似乎处处都是针对他来的。
又好像是故意引着他过来见自己的。
这一句话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姚子束错愕片刻,心中慌张起来。
“谁算计我?”
不会是傅安已经确定了证据,这两天没传他问话,是设了圈套给他钻?
还是明家人?
姚子束脸色一白,哆嗦着说。
“大人,您得救我啊。”
“我是为您办事做的伪证﹣-”
“滚。”
南司马甩开他的手,脸上带了几分阴狠,压低声音说。
“少攀扯我,人证是你拿了好处心甘情愿去做的,从钱给到你手上的时候,咱们可就两清了。”
透着月色,姚子束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杀意,顿时刚威胁的语气又软下去。
“您……”
“刑部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处理,人证只有活的时候才是人证,若是死了,可就死无对证了。”
南司马眯着眼提点他。
这话一语双关,既是威胁他不要越界放肆,又告诉他解决的办法。
姚子束眼中顿时一亮,连连点头。“大人说的很对。”
南司马慢吞吞地拂了拂衣袖。
“既然知道京中流言是奔着你来的,那傅安必然是盯上你了,这些天没什么事,别再往南府来了。”
不然,他也不介意再多杀一个人。
南司马一挥手,身后出现两个暗卫走到姚子束身边,他一个示意,姚子束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给他的帮手,也是让他闭嘴别再攀扯南府。
姚子束是个识抬举的人,有了办法心安下来,也嬉皮笑脸地说。
“这是自然,大人放心。”
南司马懒得看他这幅谄媚的样子,转头走了。
姚子束见得他离开,顿时带了自己身后的两个暗卫也要回去。
谁料一转头,一阵凉风卷着刀刃扫过来,闷哼两声后,他两侧的暗卫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温热的血溅到他脸上,姚子束吓得差点栽倒在地上,眼中却带着深深的恐惧,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