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林霜染前往郑府登门造访,多年未见,此更显些礼节。
“林公子还往里请。”护门家丁见林霜染登门,鞠躬行礼,迎开大门。
走进府内,林霜染不由感叹郑府的气派,比去自己府上那此去经年累月,无不枯叶衰花的景象好太多。
主路铺青石沥沥,路旁栽杨柳依依。行至中庭,有池淀。内躺华莲渺杳,外矗山石萦绕;时围莲娃嘻闹,偶有蜻蝶静靠。
池旁有一亭,亭中有一女。此女容貌夭夭,身姿窈窕;神态娇俏,穿着惹瞟。坐椅于亭中,置茶于桌上;流泉于池里,收景于眸内。
茶烟袅袅,硕人生香;见公子至,水眸流光。
“霜染哥,快来此坐~”二八少女于亭内挥手,招呼着林霜染。
“许久未见青苒,未曾料想现如今竟出落的如此大方。”林霜染嘴角含笑,闲步走到亭中,坐落下来。
“莫调笑小女子了,许久未见,霜染哥的丰神俊朗也胜似当年~”郑青苒以手阖嘴,莞尔一笑。
“此为小女子今早采摘的山茶,若霜染哥不嫌弃,就当是小女子昨日需处理些麻烦事,没法儿去自身酒楼招待的赔礼了。”
郑青苒说完,不等林霜染回应,便将精细的白玉茶碗轻轻摆至其身前,纤纤手握住茶壶握把,提起白玉茶壶,另一柔荑扶着壶嘴,俯身向前,有条不紊地为林霜染沏茶。
似是石桌的宽度过大了些,林霜染所坐的位置的距离对于郑青苒来说有些遥远,她只好下躯高抬,上躯尽数向前伸展,将二八少女的玲珑曲线展示地淋漓尽致,随着沏茶角度的高低调整,少女的躯体也在浮动不迭。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在此般颇为幽冷的天气里,少女如海棠般,穿着颇为清凉。
上身仅有对少女来说有些过为宽松的吊带段袍,裸露的双肩堪堪以纱披被着。
于是映入林霜染眸中最为显眼的,并非是海棠少女为郎君沏茶的典雅容姿,而是那颇有活力,且不应属于二八华年的丰硕。
此般风华——
色若深冬白雪,质如初夏新棉;
味似三春桃李,态佛秋波滟滟;
动像兢兢玉兔,静般慵慵白鸽。
此番动静,让林霜染神色有些不大自然,稍稍瞄了两眼便赶忙撇开,死死盯着白净的大理石桌面,心想着:‘卧槽,这桌子可真白,不对,这桌子可真大,不对!这桌子可太桌子了!’
‘烧狐狸的招数果真能奏效!不枉费老娘挨那么久的冻!’
一直悄咪咪紧盯着林霜染的郑青苒察觉到了眼前郎君的细微举措后,嘴角上扬,眉眼弯起好看的弧度。并强忍着心中的羞怯与悸动,专注地沏茶。
毕竟有些紧张的少女害怕弄巧成拙,失手出错,将昨日都还在苦练的技艺从艺术馆展览变为马戏团开场。
其身着的白青色绣花段锦袍衬映着两条分辫上同色的蝴蝶发带,两条小辫儿朝同一侧倾斜,又因海棠少女抬起头而飞散,发带也仿若艳蝶般迁跃。
似是距离过近,辫子飘扬时,栀子花香的悠扬被林霜染清晰闻到。
‘这丫头怎一副李桑渝样儿…’
“还请霜染哥细细品尝~”郑青苒退回原位,细细打理着袍子上些许褶皱的地方,再缓缓坐下,将散乱的发丝拨回耳后,尽显大家闺秀的雍容典雅。脸上带着许些红晕,灵动的眼眸内华光流转,秀脸朝着亭外转去,看似观赏着亭外山水,实则有些紧张地偷瞧着林霜染的反应。
‘霜染哥身上的香气……怎会此般迷人?’
“青苒有心了,那我便却之不恭了。”林霜染报以微笑,捻起茶碗浅尝一口,不由眼眸一亮,脱口而出一声:“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