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主簿从怀里拿出来了几根五彩斑斓的长柄羽翎,光彩夺目,仔细看几眼就有眩晕和神秘的错觉。
我一看,很眼熟。那不是我在睇头枭头上拔下来的翎子吗?我的几根还在怀里揣着,洪水里也没丢。
他将斑斓的翎羽,摊开在老孙头眼前:
“这是睇头枭翎,放眼天下已经不多了,不论到汴梁城还是洛阳城的黑市,轻易能换上百两黄金。”
“俺七十多没几年活头了,又无儿无女,蹬腿之前有窝头咸菜吃,没事儿日头底下搓脚气,美得很!要那玩意没啥用。”老孙头剔着牙,倔驴般不为所动。
文主簿笑道:“你老可知道它值钱在哪吗?
这颗宝贝可遇不可求,三根睇头枭翎磨成细粉和莺子粟服下,能让人大睡七天,七天大梦如同活过了七十个春秋。
梦里可谓腾云驾雾赛神仙,酥胸粉颈,玉腿雪肌,纵情鏖战;珍馐美味,零落绸缎,享用不尽。
梦境里就算像当皇帝都行,而且感觉和现实不差毫厘,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等时辰到了人自然而然会毫无痛苦的死去。
只要睡过去一切都由自己说了算。”
老孙头抬起头来,眼神泛出了光,显得有些动心:“恁说的都是真哩?俺凭啥信恁?”
文主簿笑了笑,摘下一根绒毛,让老孙头含在舌头底下试试。
老孙头略带疑惑的接过来,端详了好一阵才放到嘴里。
过了没多久,他眼神逐渐开始迷离,然后瞬间挺直腰板,使劲咽了口唾沫,神色显得扭捏,不可思议的瞅着文主簿。
我心说:嘶~吃了这羽毛能看见光着屁股的大美妞吗?居然可以把个牙都快掉没的老头搞的面红耳赤的??
胡大头、骆驼和老村正见状也探头探脑的凑近,急忙向文主簿讨要了一根细小绒丝,互相推搡着,想闹个究竟。
文主簿只掐了一小撮,分给了他们。
他仨含进嘴中,片刻后,纷纷露出了意乱情迷的邪笑。
胡大头最没六儿~皮肤从脖子红到了耳根,饿狼一样望着文主簿手里的翎子,边嘿嘿的傻笑,边胡乱摸着自己的大腿、屁股,口水都流了满地,看起来似乎是春心荡漾了,嘴里还嘀咕着:
“这几个穿红肚兜的大姑娘要是真的该多好啊!”
其实男人的快乐很简单——喝酒、干饭、这娘们真好看~看样子吃了羽翎至少能感受到一种呀。
我更对其中艳色愈发心驰神往,推搡开他们仨,凑近过去也摘了一撮,放在舌尖。
一股清凉从舌头传到脑门,有种洗凉水澡的通透。
瞬间,眼前出现无数绮丽瑰魅的光华,在暗处忽伸忽缩,忽暗忽明有几条光带轻盈地飘荡,循环交错之间隐现金光,宛如飞天仙女的飘带。
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让人痴迷的东西呀。难道他们几个眼皮子这么浅,看见个万花筒都会兴奋到欲火焚身??
等他们几个都羞答答的,恢复了神志,村正翻着白眼深吸了口气,感叹道:“哎呀呀~~这可是个稀罕物...”
我问他们几个到底什么感觉,可无论是骆驼还是村正,都闪闪躲躲的。
闹得我摸不着头脑。
文主簿重新摊开手中睇头枭翎,对老孙头呵呵一笑:“怎么样?信了吧?”
老孙头睁大眼睛盯着文主簿手里的羽毛端详了半天,低头深思,又接着瞪着羽毛看,来来回回好几次。
村正在旁不耐烦的念叨:“老孙头,恁就去吧,山神爷泄一次大洪水,该消气了,不会再拿他们咋样。
好歹恁带他们到了地方,有了这么一个宝贝,后半辈子还愁个啥哩,还耽误个啥?!”
“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鬼。”老孙头使劲一拍大腿,“中!俺答应恁们!可话说在头里,进了山万事听俺哩。咋走,走不走都由俺说了算。”
文主簿全部应承了下来。
老孙头伸手就要拿走那块翎羽。
文主簿往回一缩,将羽毛揣进怀里道;
“老人家,等快出山的时候,羽毛和用法必定双手奉上,要是现在给了你,我可不放心,毕竟你老什么心思,大家都是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