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仅剩的其他人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顾及那名融化的医官了。
弗兰茨断定眼前这株诡异的植物一定就是这场灾难的源头,顾不上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爬上他皮肤各处的诡异黑斑,他当机立断地从背包中取出仅剩的炸药,奋力朝那株植物丢去。
然而,这却并没有立刻奏效。在那株植物的周遭似乎存在着某种屏障,炸药在半空中受到了阻隔,像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坠落到了地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它并没有被引爆。
在下一刻,先前被砍断了手臂的那名医官便猛地朝前冲了出去,用仅剩的那只手抓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炸药,一边大声地念诵着祷文,甚至于破音到听上去有些凄厉,一边将炸药抱在怀中,以自己的身体做为保护,用力地撞击在那堵无形的屏障上。
只听一阵刺耳的“呲呲”声响起,那名医官的身体艰难地透过了那层无形的屏障,只是穿过屏障的部分身体上的血肉都如同凭空蒸发了一般,直接消失不见,只剩下孤零零的骨头显露出来。
当他的前半颗头颅都只剩下颅骨的时候,他终于再也没有了继续前进的力气,被那层屏障卡在了原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在炸药被祷文所激发,在他的怀中猛地爆炸开来。
一阵剧烈的光亮、摇晃、轰鸣。
片刻之后,那名医官尸身所在的位置就只剩下了一片爆炸后残余的狼藉,地面上显现出一个焦灼的坑洼,充斥着被熔化后又迅速冷却的岩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像是晶体一般散发出热气的表面。
而在半空中原本是透明屏障的位置,此时也浮现出一个不断地灼烧着的,泛出焦红色的轮廓,时不时有碎渣从半空中坠落到地面上,随即又消失无踪。
没有再留给弗兰茨等人继续犹豫的时间,因为那好不容易被炸药轰炸出来的屏障的破洞,此时已经开始缓缓地自我修复起来。
弗兰茨以及仅剩的最后一名医官一同越过了屏障的破洞,朝着那株植物冲去。
在不远处的后方,莱厄和凯琳娜将眼前的场景告知了闭上眼睛的克丽丝和乌洛波洛斯。
“说起来…我们就站在这里看着真的好吗?”克丽丝忍不住问道:“我总感觉他们能不能解决那什么灾厄的源头这件事情有点悬……”
莱厄耸了耸肩,理所当然道:“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不是,哥们?”克丽丝大吃一惊,“等等,我捋一下…那所以我们跟着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帮忙的话,纯下来观光啊?那不还是在送死吗!”
莱厄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乌洛波洛斯。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莱厄他们几个人不管是从意志上,还是能力上,哪儿都比不过弗兰茨带着的这几名医官和卫兵,他们跟着下来本来就起不到任何的帮助作用,能够不拖后腿就已经烧高香了。
但有的时候,并不是能力越强的人越能够解决问题。解决某些问题的关键在于方法——而很显然,弗兰茨一行人几乎没有掌握任何关于这种灾厄本质性的信息,自然不太可能拥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而莱厄认为,乌洛波洛斯这个一直藏着掖着的家伙,说不定会知道该怎么办。当然,莱厄也并不是那种将希望完全寄托在他人身上的人,在看到这所谓的灾厄源头的时候,他也想到了用来兜底的方法——虽然那恐怕极为危险,也不一定能够成功,而且就算成功了,带来的后果也不一定会比死在眼前的灾厄手上更好……
但谁让莱厄就好这一口刺激的呢。
心中这样想着,莱厄嘴上却是说道:“这都被你发现了,好聪明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或者说你能想到什么法子去帮他们摧毁掉那个灾厄的源头?”
这下克丽丝哑口无言了,毕竟他现在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来,更别提上去帮忙,那简直就是比送死还要送死了。
乌洛波洛斯睁开了眼睛,他像是察觉到了莱厄的视线,缓缓开口道:“我或许有个办法,不过——我不确定该不该这么做。用了这个办法之后,下场不一定会好到哪里去——不只是说这个世界,当然也包括我们道下场。”
嗯?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莱厄有点怀疑……乌洛波洛斯这家伙不会跟他想到一块去了吧:“呃…其实,我也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听上去跟你想到的很像?”
“哦?”乌洛波洛斯侧目,“那我们一起说说是什么办法?”
哟,还当自己是诸葛亮了,是不是还得各自写在手上?但是莱厄也不是周瑜啊。相较之下,莱厄觉得自己更像是李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