狍子一激灵,几乎整个身子跳起来,他没有犹豫,十分警觉,立刻扔下野生蓝莓,飞快地跳跃,往山上跑。
他三步一回头,跑得越来越远,消失在重重叠叠的灌木从中。
陈光耀看着狍子跑远,他本应该气馁,却面色如常,因为他知道狍子的一个习性。
傻狍子为什么叫傻狍子,因为他傻,尽管狍子非常机敏,对危险的反应迅速。
但是他会在逃跑后再次回到事发地查看情况,这时才是捕捉狍子最好的时机。
陈光耀当然了解这个习性,他是一名优秀的猎手,当然准备好绳子。
他前往傻狍子回来的必经之路上,每个狍子都有自己的道路,它对这条道路最熟悉,就从这条道路返回。
陈光耀用绳索打一个简易的活动绳结,一头吊在树上,另一头围成一个圈往地上放,然后在一头压上重物,形成一个跷跷板的原理。
等到傻狍子经过,只要有一条腿踏进绳索里,傻狍子的重量立马置换重物的质量,绳索拉紧,傻狍子插翅难飞。
陈光耀心里暗自窃喜,这是他前世和一个老师傅学的方法,后来大兴安岭封山,他再没使用过。
陈光耀设置完陷阱,他躲藏在一丛灌木里,身体一抖,就掉落几只洋辣子到衬衣上。
陈光耀对此毫不在意,只要能抓到傻狍子,被洋辣子蹭两下也无伤大雅。
他忍耐洋辣子和不停向上爬的蚂蚁的骚扰,静静地趴俯在灌木丛里等待。
这二十分钟一直折磨陈光耀,终于,他眼睛放光,因为他看到远处的洋菊花丛不断翕动,听到有动物踩踏落叶发出的吱嘎声。
陈光耀双手握拳,暗叫道:“来了!”
果真,一只傻狍子贼眉鼠眼地探出脑袋,它左右看看,没发现陈光耀,看上去松一口气。
随后,它蹦蹦跳跳往之前吃野生蓝莓的地点跃进,走得就是陈光耀预判的路线,看上去十分跳脱。
陈光耀猛地一拍脑袋,暗叫一声不好,傻狍子太傻了,怎么突然跳跃向前了。
他只设置了一处绳索陷阱,如果傻狍子刚好越过绳索陷阱,没有一条腿踏进绳索,绳索就无法收紧,傻狍子等于逃过一劫。
陈光耀只能默默祈祷,他的运气足够好,傻狍子能刚好踏进绳索。
傻狍子似乎是跳跃一会,蹦哒累了,它停下来,左看右看,从跳跃变成走动。
陈光耀瞪大眼睛,暗叫时来运转,在傻狍子前方三米就是陈光耀设置的陷阱。
他眼睁睁地目睹傻狍子一步两步,左右警惕地环顾。
“啪”
傻狍子直接被圈住,绳索死死拉扯它的右后腿,把它整个倒挂,它直接和重物置换,变成一个重物,被倒挂在树上。
傻狍子不停嘶吼,疯狂地蹬四条腿,全力挣脱,却都是徒劳,它的命运已经注定。
陈光耀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猛地站起,神色激动地打量倒挂的傻狍子。
傻狍子虽然机敏,但是比智慧却远远不及人类。
陈光耀用猎枪枪托狠狠打击傻狍子,把傻狍子打晕,然后给傻狍子松绑。
看着手上的傻狍子,陈光耀遏制不住笑容,这是他重生以后打猎到的第一个战利品。
八十年代初期,普通工人的平均月工资只有50元,而陈光耀手中的这只傻狍子,整只卖出去能卖100元一只,相当于工人两个月的工资。
陈光耀咋舌,怪不得大兴安岭解封初期,每个上山打猎的人都攥紧自己的命,活着的人几乎完成原始积累。
傻狍子被陈光耀五花大绑,扔进背篓。
陈光耀得到开门红,心情大好,他信心满满,继续朝山上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