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来,就看见冯电频眼下乌青,生无可恋地爬在咖啡桌上玩扫雷。看到我来了,边点砖块边对我大倒苦水:
“看你脸上那幅沉浸在甜梦里的表情,又美了,又幸福了,哥们。孔寂昨晚在输入完成又开始摸墙走,弄得我得把家具一件件搬开,给他让出条道来——对,怎么,那姑娘怎么样?叫那个……梅西?她会踢球不?”
“小溪的溪!”我挠挠头发,“她挺好的。罗轭盯着我呢,我也不能同她说什么。”
“条子也去了?!”
“是这意思。从见面头盯到分别尾,像个幽灵一样故意在我前面晃悠——不是,这周围1221,明显有个雷啊!”
“我看他就是嫉妒你……喂!迟郡,过了二十分钟了,把序列机开开啊!”他说,“你看,老子点了,哪里有?你不会玩,一边去……”
成员朝我们挤了一个不自然的惊恐笑容,放下手中的小说,打开机器,输入自己的密码。
只见排列机轰鸣许久,终于开机。我和冯电频盯着上面的数字良久,忽然一阵心悸。
同事的目光纷纷聚集到大屏幕上。
“这……不是很对吧?”我一行行扫视着数据,很难想象自己的瞳孔被扩大得有多夸张。
“我记得开头是……”他艰难地回忆着,“y=26/x,y=42x-5……”
“你的存储盘里还有信息吗?”我转向他。
他手忙脚乱地将存储盘拔出来录入,上面伊丽莎白一世的头像正朝他挤眼睛。还好,下面冒出来的数值都是正确的。
“有人任何人动序列机吗?”我问,但没有人回答。
登入记录上,最近一条是迟郡,8:26。下面一条就是罗轭,3:41。
“量子幽灵?”我骂了一声,“他那时候正他妈‘陪’我看话剧呢,怎么能来开机?”
“肯定是前几天输入时让那个**看见了。”冯电频很尖锐地指出,“全局就他是用指头一个个戳出来的,多看几次就能推出来。”
“那加密也解释不清楚……”我说,“他是怎么知道计算方法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个数学天才?”他说,“一个看《Sce》的流浪汉!他的目的太不纯了!”
那么就说明,我先前的判断有误。一个记者当然不会篡改研究对象,只会在文字上粉饰与夸大它。
罗轭走进来,眼神和我们一样迷惑。在他的迷惑里我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在看到不属于自己的手笔时也是这般茫然失措。这一天终于轮到你身上了。
接着,他向我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用不着那么看我。”我对他笑一声,转向众人,“我证明,他凌晨时和我在一起呢。四舍五入,他在‘陪’我看话剧。”
“是,昨天晚上白局长前脚刚走,他就跟上离开了。”一个电工小组的人说。
“那就没的说了。”我对他耸耸肩,对众人宣布:“这件事我们管理层会亲自处理。所有人,回到工作状态预言先暂存到副机上,那里可能还有一些内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