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撞却又不那么莽撞,理智却又不那么理智。
“子龙,去给陈泰通传一声,分一队人马将这些人押回刑部大牢严加看管。”
“喏!”
一直沉默的赵云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殿下与狄先生谈论的事情他听起来实在是云里雾里的,他虽然不是只懂打打杀杀的大老粗但也明白政斗实在不是自己所擅长,只需要遵照殿下的命令即可。
“下一个目标,就选择武备院的东郊军械厂吧。”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些蛀虫竟然连军械制造的银两都敢中饱私囊,甚至送往边关的军械也敢以次充好。”
李云歌说到这里,那温润如玉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沉默。
兵不利国不存,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甚至于,他所查到的情况仅仅是在工部范畴内,比如走私制式军械虽然没有提及但大概率是存在的。
“那位皇爷爷晚年执政有点太懈怠了。“
李云歌胸口缓缓上下起伏,喃喃说道。
。。。。。。
皇宫,南书房。
沉香龙纹案上一幅长约七尺的画卷铺展开来,画中黑龙傲然啸于天穹生动无比仿佛下一刻就要自画中飞出,手持画笔的乾元帝凌空虚点,那画中游龙空白的竖瞳内立时平添两点墨色。
“陛下,这是天羽卫呈上来的消息。”
王东升步履轻盈踱入书房,双手捧着一份火漆密封的信笺躬身说道。
“哦?”
乾元帝脸上立时多了几分兴致,随手放下画笔身边侍奉的宫娥熟稔地捧起笔沥干挂好。
他打开信笺只是随意瞄了几眼便扔向书桌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显得这位皇帝陛下的心情似乎并不是那么无所谓。
“呵呵。”
乾元帝微微摇头,“这个小家伙,大闹了烟雨楼不说又将高老头的孙子以及一干贵族子弟给披枷带锁地押进了大牢。”
“打人不打脸,这小子倒好总是往别人脸上招呼。”
他顿了顿,饱含沧桑与威严的双眼凝望远方,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
“可他倒也聪明,虽是做得过分但毕竟都还有大体说得过去的理由。”
“大伴。”
乾元帝嘴角上扬的幅度变得更大了,饶有兴致地道:“你猜猜看来请罪告状的人多久会来?”
“也许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王东升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乾元帝轻挥衣袖,淡然道:“朕乏了,你去万寿园里折几条桃枝给他们,让他们以后严加约束家人。”
“犯了错,得受罚。这样,才不会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