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我晚点洗。”江子陵在心中估算着，他的人准备的应该差不多了，应该快了。

李波漫步离开，在快到楼梯口的时候，回过头，充满疑惑的问江子陵。“你的笔记本电脑呢？没带回来吗？”

“你看我，居然忘记带回来了，肯定落在图书馆了。”随后便也走到楼梯口。

“可我走的时候看了你的座位，上面没有笔记本电脑。”此刻李波和江子陵的眼睛对视着，周围一片寂静，连空气的呼吸声都没了。李波从江子陵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丝的冷意，也许是没有看清的杀意。在江子陵的眼中，李波透露的是疑惑，而正是他这疑惑，让江子陵下定了决心。

“对了，走的时候我好像放在椅子上或者桌子下方了。”江子陵尽力圆自己的谎言。

李波想说些什么，可话语到口，却又收了回去。李波心中知道，他的这句话，又是假的。李波在离开图书馆的时候，特意坐了一下江子陵坐过的位置，不可能会有一台他没有发现的笔记本电脑。

心中的疲倦感侵袭了李波的心头，疲倦感立刻扩散到全身上下，甚至连走路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就像死神给自己拴了一条铁链子，拖住了自由的方向。

李波带着疲倦感来到了浴室，正如李波预想的那样，这个时间点，澡堂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两个准备离开的学长。

脱了衣服后，李波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人，习惯性的来到澡堂最后一排，这儿的倒数第二个水龙头的水流最大，冲洗起来舒服极了。

在刷卡器上放上饭卡后，水流从管道中汹涌而出。李波似乎听到了他们的欢呼声，听到了他们想尽快滴落到自己身体上的渴望之情。

第一滴水落到李波身体上的时候，疲倦感便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偷，匆匆离去。

水流冲击着李波的后背，一道道被溅起的分流，如同奔腾河流的分支，向四面八方扩散。连空气都欢呼起来，尽情的拥了上来，贪婪的被水滴打湿着。

李波仰起头，让水流冲洗着脸蛋，水流太大，双手还护着点。这样洗着脸蛋，整个人精神多了。李波伸出双臂，感受细小分流从手臂流下，冲刷掉了疲倦。

即使微闭双眼，李波也感受到了周围似乎有人存在，这个感觉越来越强烈。当李波睁开双眼的时候，几个蒙面的大汉，出现在自己眼前。

李波赤裸着，用洗澡毛巾遮挡着，内心恐慌着，脚步慢慢后移。

最前面的大汉从外套里面掏出一把手枪，加上消音器，有四十多厘米长。

李波这时候懵了，穿着拖鞋就往墙的另一边跑去，在这个瞬间，枪口正好抬起，随后是子弹打到墙壁的响声。

水哗哗哗的流着，声音掩盖着一切沉寂，此刻孤单的水流，眉毛一定是皱着的，表情一定是哭泣的。虽然不懂人类世界，可没有真正的活着，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大的悲哀。

李波转到墙的另一边，准备大声呼喊的时候，大脑便一片空白了。

李波身体被一道道的切割开来，空气此刻似乎是无所不能的刀具。李波的身体从左肩到右腰，从右肩到左腰，呈X状切割。李波倒在地上，似乎还能感受到水流，只是感觉太过轻淡。

后方的三个人转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具躺在水流中的尸体。血像魔鬼一样从禁锢多年的身体逃脱出来，奔向水流的地方。

他们又朝着李波的额头开了一枪，随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