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皇帝庆生的缘故,赵姨娘头七并没能在头七当天进行。
也就是说,在赵姨娘走掉第八天,裴府才进行了头七相关的哭丧仪式。
当宋昭玉再次进入裴府的时候,看到裴玦章和江麓,隐隐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对劲起来了。
看起来熟络中带着生疏。
相敬如宾中又带着故意避而不见的怪异。
在整个丧礼进行的过程中,宋昭玉忍不住看着他们俩寥寥无几的互动,看了一眼,又一眼。
最终实在是忍不住了。
找了个比较方便的时候。
宋昭玉去找江麓,拉住她胳膊,“你和裴将军这是怎么了?”
江麓表情顿住,摇摇头,垂着眼睫,语气和神情都有些落寞,“小宋大人,我也不知道......”
宋昭玉远远看了眼裴玦章,看到他满脸都是沉凝和冷漠,简直就像是死了一样,像是块化不开的坚冰。
宋昭玉视线又转移到赵姨娘的牌位上。
她叹了口气,只能无声地去抱抱江麓肩膀,揽住她拍了拍以示安慰。
丧礼就这样在沉凝而怪异的氛围中度过。
当然,葬礼也不可能是令人心生愉悦的就是了。
江麓穿着白色的丧服,戴着丧仪用的帽衫与手持物,跟着一起往半空中撒去大片大片的白色铜钱纸片。
天空似乎更加阴冷了。
江麓直愣愣看着,心里不断回想着这短短几天里裴玦章处处周到,但又处处感觉到哪里都不对劲的行为表现,心里百转千回。
她受不了这种不断猜忌内耗的感觉。
所以,江麓决定在今天晚上跟裴玦章好好谈谈。
如果说交谈结果得不到她的满意。
那么或许,她又要离开裴府这个是非之地了。
江麓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做了,她先是寻到两人都有空的时机,想在葬礼间隙谈谈这件事。
但都被裴玦章有意无意避开,偏偏找的理由还都让人挑不出错处,叫江麓憋了一肚子的火。
夜晚很快降临。
整个裴府也重新寂静下来。
或者更加确切的说,只剩下一个主人的裴府已经堪称死寂了。
院内的灯笼一盏盏落下。
江麓心理斗争一小段时间,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提着灯笼去找裴玦章。
她这几日琢磨着,也不是不能琢磨出来裴玦章在故意躲着她。
想来想去也能明白是赵姨娘的事情。
本来,在赵姨娘把她绑了的时候,赵姨娘无疑是错处最大的。
但现在人死了,所谓人死为大,裴玦章有意躲着她,也不难理解。
只是理解归理解。
江麓心里同样憋着一股子火。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好意来赴约,结果反而被算计,差点丢掉一条命。
赵姨娘可怜是可怜,她就不可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