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昶的头顶神骨。”

孟蕊话语平静，却令人不寒而栗。

阿昶，即李昶，大衍仙门的上一代门主，也是孟蕊的丈夫。

“他亦与你同源。”

孟蕊道：“魏山主，祝他把这块骨炼化，化入体内，这祖地，大概也就可以开启了。”

“好。”

魏尘眼神莫名，神光湛湛。

……

刘永禹成为了李家的供奉。

供奉一职，同之前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没有人再敢小觑他，走到哪里都是尊敬，或者说敬畏，就连李府子弟，见他也是道先生，尹胖子见他更是直接就跪了。

倒是让刘永禹好一阵错愕，啼笑皆非。

过了好几日。

却是来了一位意料不到的人。

灰衣老人，顾詹。

见面第一句话，便是让刘永禹颇为不好意思。

“你这小子竟然看不起老夫。”

顾詹冷冰冰的一个老人，如今吹胡子瞪眼。

刘永禹只好赔罪，请他入座，随后道：“我非不愿拜长者门下，只是我修的法确实已非《黑脸观音图》，道不同了。”

“嗯？”

顾詹一愣，查看了刘永禹体内神力波动，随即喟然长叹，“原来如此。”

“罢了。”

顾詹意兴阑珊。

“既然如此，我也不作强求。”

沉吟了一下，顾詹又道：“我本打算你即使不愿，也要带你回山门了，如今却是不妥。”

“只是李家倾覆只在旦夕之间，我还是要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同老夫回去？只是观想法不同，老夫也不古板。”

顾詹终究惜才。

刘永禹一愣，没有说跟不跟他走的话，反而道：“李家倾覆？”

顾詹无奈，解释道：“李宗把李家推出来作掩饰赌注，让人明白他没有逃离衍城，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如今也差不多是时间了，他却还没成功，接下来结局恐怕不容乐观，身死族灭也是寻常。”

“走不走？”

“不走。”

“嗯？”

“不走。”

刘永禹话语斩钉截铁。

“好。”

顾詹转身离去。

刘永禹望着他的背影，久久凝望，心里忽然有种奇异的感受，轻声道：

“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可惜。”

刘永禹的脑海中闪过了周娥的身影。

他知道顾詹不可能，也没有能力把她也带走。

叹息。

……

第二日，晨起。

有仆役前来告知，孙老头回来了。

刘永禹立即前往杂役房。

孙老头早已在那里等候。

“没想到你这小子也能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第一面，孙老头便惊诧感慨。

刘永禹笑道：“我也没想到。”

“还以为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