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对!既然你出了个酒字,恰好就是那种意思。水有柔寡之属性,象征女性,酉遇水,不正是指女人而言吗?再说酉为暮时,而你担水时应该是卯时。卯时阳光灿烂,暮时落日余晖,卯为火乃盛,酉为火乃弱,而水克于火。因此,你心存邪念,欲火当灭不灭,那么无妄之灾可能就等着你。这就叫着无心道有心,天机巧合全出在你报的酒字上了。”
汉子叹道:“先生乃神仙转世,小可真服了你!小可从今往后循规蹈矩,再不敢心存邪念,做一个诚实的良民!”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布币递给少年。
少年接过金布币对蹲在地上的白猿说:“袁公,找钱给客人。”
白猿从箱中拿出蚁鼻钱(铜贝,楚国小钱)交给汉子。
汉子拒绝道:“小可遇神仙点拨,已判若两人,这起课之资,当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少年对白猿说:“收起吧。”然后对汉子说:“朋友,再听我一句劝,请把酒戒了,若是不戒酒……”
汉子:“这酒恐怕难戒。好,谢谢先生!”
少年转而对众人说:“诸位客官,刚才这位朋友称在下神仙转世。怎么样?灵不灵,一测便知。”
众人争相求卜,命摊挤得水泄不通,好不热闹。
伍子胥从人堆里出来,正欲离开,少年叫唤着他:“公子,公子,请留步!”
伍员回过头:“唤我?”
少年:“是啊!来,算一卦。”
伍员:“我不信命,你还是跟别人去算吧。”说完往前走去。
少年叹息道:“唉,可惜!”
伍府,一辆双马牵引的马车驶来。伍尚吁了一声,马车停在伍府前。“到啦——”伍尚、申包胥各自跳下车。伍尚在座椅旁取下脚架,放在了车厢后面,扶着伍奢,母亲嘉应和伍鸡下了车。
伍奢伸了伸腰,嘟嚷道:“十多天了,太累了。”
伍尚;“我去喊门。”说着,走到门前拍响了大门。
伍昆打开大门。
“昆叔!”伍尚喊了一声。伍昆怔怔地:“你是——是子尚啊!哎哟,长这么高了?”
伍奢:“还当了兵呢。”
伍昆:“哦,少爷、少夫人,你们都来啦?”
伍奢纠正伍昆的话:“要叫老爷、夫人,都一把年纪了。”
伍昆嘀咕道:“是!哪左尹大人呢?”
伍奢:“叫太老爷。”
伍昆:“知道了。”
这时,伍子胥奔了出来,见到伍奢,嘉应赶紧跪倒:“孩儿拜见父亲,母亲!”
伍奢扶着伍员:“行了,起来吧!”
嘉应见到眼前的儿子,热泪盈眶。她把伍员拉过来,深情地说:“儿啊,一晃五年过去,可把娘想死啦!”
伍员:“孩儿也日夜思念着母亲呀!”
嘉应:“走时你才这么高,现在都成大小伙子了。”
伍员憨憨的笑着:“母亲,让我见过兄长和弟弟。”转而对站在一旁的伍尚稽首道:“拜见兄长!”
伍之鸡也稽首道:“拜见二兄长!”
伍尚乐道:“子胥,还跟为兄讲礼道?长进了。来,跟你介绍一个朋友,他叫申包胥,字勃苏,比你年长。”
伍员作揖道:“见过勃苏兄!”
申包胥还礼道:“见过子胥弟!”
“子奢,嘉应,你们来了。”伍老夫人由两个丫鬟陪着急匆匆走来。伍奢、嘉应、伍尚连连跪下。伍奢夫妇齐声道:“儿子儿媳拜见母亲!”,伍尚、伍之鸡:“孙儿拜见祖母!”
老夫人:“哎呀呀,快起来,快起来!”
伍奢站起身,关切地问:“母亲,这些年您老还好吗?”
老夫人:“好!好!走,我们到里面去。”
伍奢问道:“父亲还好吗?”
老夫人:“都好。就是忙,整天都在令尹府坐堂,恐怕要到日落才会回来。”
这时,申包胥上前跪倒说:“给老奶奶请安!”
老夫人:“他是?”
伍奢:“哦,他是芋尹申无宇的侄子。他爸是我的同僚,托我把他带到芋尹家去。”
老夫人:“看他眉清目秀,是个识文断字的后生。”
伍奢:“别看他从小城来的,他可是饱读诗书,文章颇佳。”
嘉应:“他还是帉冒王之后。”
老夫人得意地:“我说嘛,我不会看走眼,是个好后生!以后有机会跟我们家子胥探讨探讨。走吧,小客人。”
申包胥辞谢道:“老奶奶,谢谢了。我不能在此耽搁太久,还是去大伯家为好。”
伍奢:“好吧,子尚你去送他。认识路吗?”
伍员抢着说:“我认识,郢都没有我不熟悉的。”
伍奢:“早去早回,祖父回来还等着你们呢。”
伍员:“走!”说着,三人朝府外走去。
伍尚正欲登上驾座,伍员连忙说:“让我来!”
伍尚不太相信:“你会驾车?”
伍员:“练过几趟,祖父要我练习射御之技,正巧我又赶上了。来,鞭子给我,你们一人一边。”等他们登上了车,伍员双手一抖缰绳,口中一声吆喝:“走嘞,驾——”马车奔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