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徐克谦的轿子摇摇晃晃。
仓庚和沈鹭清脚步散漫,一路上看似走走停停,说说笑笑,眼睛却总是有意无意地追随着那一顶小轿。
这个路口拐进去便是他的府邸了,沈鹭清不敢跟着太近,轿子往里拐,他二人直直地向前走,装作路过。
“守?”
仓庚摇摇头,“先回去,晚上再来看看。”
“恩。”沈鹭清歪了歪头,微微一笑,倒有几分懂事妇人的样子。
早在他们来到白马县之前,申也其他的手下就已经帮他们打点好了。他们是外地来做绸布生意的,因为住的时间不长就便包下客栈的一间房住着。白马县的布料染色是当地一大特色,每年来县里买卖绸布的商人数不胜数,像他们这样的小夫妻也很常见,因而不惹人注意。
回客栈的路上路过一家书铺,店门口摆的尽是些文房四宝,专为那些参加科举的读书人而准备。
沈鹭清突然停下脚步,朝着仓庚说道:“夫君,家中的纸墨快要用尽了,你买些备着吧。”
仓庚会意,带着她走进了铺子。她识字不多,但这几年来为了找到仇家,她一直在翻阅申也的卷宗库,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而那些记录大多都是文人史官写的,字里行间浓烈的书卷气,一些复杂的遣词造句常人都看不太明白,更别提她这个念书不多的女子。因此,自从可以自己安排时间后,沈鹭清一直在学着识字念书。仓庚知道她每日睡前必回看一会儿书,但这番来白马镇来的匆忙,没带上书,只能在这里买几本了。
店里的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招呼仓庚。他不知道的是仓庚一直在用余光瞥沈鹭清,她的眼神在哪本书停留,他便开口要哪本。寻常人家的妇人不识字更不会看书,沈鹭清不想举止特殊,让他们注意。好在她二人默契十足,无需言语也能很好行事。
包了几本书又买了些纸笔二人便继续朝着客栈走去。
在客栈里刚巧遇到了店小二,小二已经见过他们几次,知道是常客,看了看他们手上的纸笔,打了声招呼。
“您二位回来啦。”
仓庚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携着沈鹭清向楼上走去。
进了房间,沈鹭清快速卸下了温柔的面容,略带警惕地检查了房间的各个角落,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放松了神情坐了下来,顺手为仓庚和自己倒了杯茶。
“今晚进去看看?”仓庚拿过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问道。
沈鹭清点了点头,表示附和,她放下手中的茶杯,问:“关于这个徐克谦,有什么新消息吗?”
仓庚坐到她对面,将手中买来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卷起来的纸递给沈鹭清,“你试着自己看看,看能懂几成。”
这封材料是关于徐克谦的,字数不多,沈鹭清认得还算全。
“看这上面的意思是,他好像不止是一个普通县令。”沈鹭清抬头看向仓庚,仓庚点了点头,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