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钱是最佳答案!
果然,他话落,小姑娘眼儿像天边那轮烈阳般耀目。
揪着他衣襟的小手,指腹不自觉搓了搓。
少女粉嫩的唇瓣洇成娇艳的玫瑰色,不可自抑的轻轻喘息,像被亲走了魂魄一般虚软,眼角微微泛着红,既纯真又娇媚。
初具规模的胸脯起伏紊乱,似被欺负得厉害。
她毫不在意,玉做的手指认真掰着,娇软的嗓子念叨着。
“我算算,三月海贸恢复正常,咱们有十六艘大船回港,茶马道和丝绸道回来九支商队,再加上庄子、铺子、钱庄的进项,除开成本、花销,应该还剩至少八十万两!”
“……”他的小姑娘沾上了钱,便忘了情。
崔诩无奈笑一笑,钱对她的诱惑力,十年如一日。
听到钱字,她麻利的抽离这场天雷勾地火般的唇舌纠缠,独留他一人在金殿中凌乱。
颇有一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
“是,八十六万余两,照例由阿辞处置。”
崔诩牵她的手,信步带出金銮殿,悠悠然往东宫去。
金时跟在后头听一嘴,不禁咋舌。
他的好殿下,一次又一次为小娘娘掏空家底,如今更是连十两私房钱都不藏。
这些年,逢年过节的还得小娘娘不辞辛苦亲自进宫一趟给大家发赏银。
他家殿下对这些人情世故全然不管,便是想管,也囊中羞涩有心无力。
金时撩眼瞥了下步辇上崔诩的背影。
高大伟岸,满天下在找不出比他家殿下更有男子气概的男人。
拿黄院长的话来讲,他家殿下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活蹦乱跳的催情剂。
但,白瞎!
殿下是天下第一大……耙耳朵!
金时揣着手,晃晃悠悠跟在后头,他才懒得管殿下是什么,总之,如今他已是小娘娘最疼的内侍,没有之一!
等殿下六月继位登基,他就是御前第一红人,金时骄傲地挺胸。
眼儿扫到另一抬步辇上的窦章辞,金时心底一阵盘算。
放任他家殿下这颗药石无灵的小娘娘脑再长下去,貌似……昭阳宫的内侍总管比御前第一红人还要风光无限呀!
金时敲了敲下巴,若有所思。
崔诩对金时躲在背后的蛐蛐一无所知,分坐两抬步辇也不想放开窦章辞。
于是,这一行没有太子妃的步辇必须跟在太子身后,不得并齐,更不得走在太子前头的说法。
宫中森严的规矩形同虚设,他陪着窦章辞幼稚地摇晃着十指交扣的手。
春风从指间溜走,风中有满城牡丹的浓郁香气,窦章辞扭头,深看他俊美无俦的侧颜,微微弯起唇角。
他找到她已经十年。
她终于长大,足以回应他一片深情。
成婚就成婚吧,爹娘瞧她似瞧憨子也罢了,旁人笑她恨嫁便笑去。
他的世界,她是第一,她自也要心疼他的。
窦章辞指尖紧了紧,崔诩意动看来,清冷的丹凤眼唯有看她时满目柔光。
“在想什么?”
她眼底的光芒异常,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可她那般坦然,以至于,他想胡思乱想也起不了头,只好出声来问。
窦章辞朝他浅浅一笑,“在想,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