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鑫大脑一片空白,懵然的望着吴县令。
“新官上任,旧账未结”这是你在乡试策论,言及的吧?!”
宁鑫一脸的震惊。
“往者之遗患,犹若陈年旧疾,未得良药以除根。新官临政,或恐蹈袭旧弊,避而不谈,致使积重难返,历史之债,愈积愈厚。社会稳定之基动摇,经济发展之路受阻。愿当朝之士,皆能勇于担当,不论新旧,皆以国计民生为重,彻底清理陈年旧账,以开万世太平之基。”
“这几句也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宁鑫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忐忑的望向吴县令:“大人,我当时也是有了功利心,才会笔走险峰,大人,您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
吴知县沉思了一会儿:“罢了,你都能愿意为本官去挨板子,本官也把实情都告诉你吧。”
“这回乡试的总监临是这位镇国王爷!你的卷子难住了几位主考官,谁都不敢拍板定论。往好了理解,你这是忧国忧民、敢于直面问题并寻求解决之道。
往深了看,也可能被解读为你这是对当朝之士的不满和斥责,甚至是对皇权的不信任或挑衅,
最后还是兵分两路,一路来到县衙找到本官了解你的具体情况,另一路将你的试卷密送总监临镇国王爷手中,亲判。”
宁鑫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那一条都是要掉脑袋的啊,但是心中亦有不解:“既然王爷亲判我的试卷,那我这个解元也是王爷钦点的不成?”
吴知县没有表态,此时无声胜有声。
“那,王爷这次来,又是打又是罚,这是为何?”
吴知县一摊手,无奈的摇摇头。
吴夫人在前,玉禅随后两人回到前厅,又寒暄了一会儿,随着日头渐高,这场会面也接近尾声。
吴县令夫妇起身告辞,宁鑫与玉禅亲自送至府门外,目送他们远去。
而这场清晨的到访,不仅没给宁府增添什么喜庆,更在不经意间,增加了更多的惶惶不安。
两人草草的吃了早餐,玉禅在宁鑫三番五次的坚决不出门的保证下,急匆匆去了店里,毕竟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必须要去维稳。
宁鑫此刻的心情,确实如同五味杂陈,难以言喻。他心中既疑惑又惶恐,对于王爷的行事风格感到十分不解。
“王爷此举,确实令人费解。”吴县令宽慰他的话犹在耳边,“或许,王爷有着深远的考量,她的手段虽看似矛盾,实则暗含深意。或许她是在考验你的忠诚与胆识,看你是否能在逆境中坚守本心,不失原则;又或许,她是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磨砺你的心性,期望你能在未来的道路上更加坚韧不拔。”
至于那解元之位,王爷既然钦此赐予,自然有其用意。或许王爷看中了自己的才能或潜力,认为自己值得培养,将来能为国家社稷做出贡献。而恐吓与责罚,则可能是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官场的残酷与现实,避免自己因一时的荣耀而迷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