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年从河里挣扎游到山脚下,这里水渐渐稀少,可以接触到的陆地多了起来。顺着陆地前走,张丰年慢慢走到了山脚旁边,摆脱了成为水类生物。
“呼,我过来了?我怎么过来的?”张丰年坐下靠着山脚开始思考,他记得自己是在往水里走,然后脑子就好像进水不受控制了一样,身体也是一样,不停地向前走,最后沉底儿了。然后他好像是沉到山上去了,还和一群诡异的同学接受了更加诡异的考核,最后他被神秘老人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就跳崖了。
“那个问题,我好像泡在水里快昏的时候也听到了,那是同一个人问的?还是说其实是一个问题,只是我出现了幻觉,那我在山上走感觉有很大阻力,其实是因为我在水底?但是我跳了下去后回到了水里,所以我刚才到底是在哪里,山顶还是水里?”张丰年感觉脑子要炸了,问题太多,又没人能给他解答,让他一时间无法理清思绪。
“算了,不想了,先看看该怎么出去吧。”张丰年决定先放弃那头疼的问题,优先考虑出去,一块儿问万能的王明道长,“那么我该做什么呢?已经过来了,这附近有什么不同吗?”
张丰年打量四周,希望能够看到特别的东西,比如会发光的按钮或者颜色不同的标记之类的。可是扫视一圈后什么也没有发现,回头看了看河水,他连自己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了。
张丰年将目光集中在山上,这周围都没有任何东西,那么唯一可能是出路的应该只有这座山了,找到该怎么上去就是目前要做的事情了。这座山整体呈墨黑色,山体嶙峋,没有任何植物在上面生长,除了石头就是石头,也没有什么小路或者台阶通往上面,唯一的方法好像只有徒手攀爬这一条路了。
张丰年感觉这方法危险系数可能有些高,不太适合他这么个新手,爬山不比过河,过河前面一段他还是有意识的,可以选择返回。但是爬山不同,一旦开始,可就不好回去了,万一脚下踩空,他倒是能够离开这里,只是不是以他希望的方式离开。
“可能我在水里泡久了,迷了方向,按理来说,我最初看到的地方应该有上去的路。虽然分不清哪里是我最开始的方位,不过这整座山不可能没有一条路上去吧,先绕着走一圈看看。”张丰年有了想法,他决定直接绕着山走一圈,只要能有路通往上面就行,总好过用生命进行爬山。
只不过,张丰年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我要不要留点东西做个标记呢?”
按常理来说,山是圆的,他绕着走一圈肯定能回来,也肯定能够发现上去的路或者方便上去的地点,所以只要选择方向一直前进就行了,没必要脱了衣服之类的让自己行动变得困难。但是这里不按任何常理出牌,他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特殊的,但是这里是他最开始登陆的地方,也许这里才是最方便攀登的起点,做个标记应该有必要,免得最后迷了路被迫选择更加困难的地方爬山,然后离开这里更快。
那么留什么标记呢?刻东西做标记吗?不行,这里山体坚硬,完全无法刻符号,也没有道具能够帮自己。那脱衣服?虽然自己不害臊,不过这个天气自己穿的都是短衣,重量不行,而且这水奇奇怪怪的,自己泡水的衣服一会儿就干了,万一自己动起来后风来了全给刮走了那自己哭都没地方哭。脱鞋子?那就更不行了,万一前面有什么凸起的地方,自己的脚底板肯定要疼死。
张丰年头一次后悔没有随身些石头,起码能刻能留,还能攻击目标和吸引注意,堪称神器,起码比那把一捏就碎的仙剑好用多了。附近也没有小石头之类的东西,这让张丰年想破口大骂,这么大一座山,没有什么动植物也就算了,连块儿小石头都不肯给,东都知道乾坤戒里备好东西,必要的时候帮助别人,这么大座山怎么这么扣。
这里只有山和水,水只要离开河面干得特别快,都没法利用,也没有什么沙子之类的东西,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看着一块儿凸出的石头,张丰年有了想法。
他先将上衣脱下,来到凸出部分处将衣服弄成数条布条,再将数条布条缠在一起,制作成一条稍微长的绳子。虽然比较勉强,但是这个长度刚好可以将最小凸出石头底绕一圈打结做记号。
张丰年打结的时候感谢大山,还好石头够结实够多,能给他一块儿小的做记号用,虽然他很想直接把衣服扎穿套在凸出石头那边,不过在思考他动起来后可能会有其他因素以及他那不够结实和没有足够面积的衣服两点后,他决定还是这样做更好。
简单完成标记后张丰年出发,这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没有什么东西,不过好消息是也没有大太阳,不然他肯定无法坚持走多远。
走了约莫半刻钟,张丰年有点泄气了,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山还是一样的山,水还是一样的水。如果不是他回头确认过他做的标记不在这里,他真怀疑自己其实一直在原地踏步。他明明亲眼看见自己做的标记一点一点消失在视野里,现在却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这整座山每个面都长得一样啊。”张丰年很无语,这山每个面都一模一样,别说路了,他连哪儿是哪儿都分不清,明明记得有几处不同,只要他多走一步,就立刻变成他模糊记忆里的样子,也是相比较而言最好爬的样子。毕竟有不同的地方基本上下面干脆两块儿最初的石头没有,他根本上不去。
“这里没有吃喝,只能选择直接爬了,不然我可能连最底下都爬不完。没准儿这山和水一样,一段结束就停不下来了。”张丰年自我安慰,他没有办法,不可能一直在底下干耗着,他的体力不是一成不变的。
就近选择个方便地方后,张丰年开始爬山,虽然很危险,但是他总觉得王明不可能直接把他送到一个必死的环境里。就算那条河如此危险,他也没有沉在里面,而是来到了这里。
这山虽然没有什么小路上山,但也有个好处,可以攀爬的地方没有什么水珠青苔,不会让他打滑直接掉下去,石头上也有些痕迹,攀爬的时候可以抓住,方便继续往上爬。
不过这样爬了没一会儿,张丰年感觉自己的体力还是很快就被抽空了。这山的构造简直让每一个爬过的都想骂娘,虽然有很多山石供你作支点,而且上面有凹痕可以把手指放进去抓紧,不会因抓大块儿石头无法发力抓紧出事,但是这石头实在是太密了。他完全做不到抓住后保持动作休息一会儿恢复体力,稍微保持一个姿势久点,就会影响下一次的攀爬,张丰年实在不敢停留太久。
汗珠慢慢从额头沁出,手指满是酸痛,张丰年觉得自己四肢软得如同面条一般,裤子也破了几个口子,好在他在爬山前将鞋子脱下,用腰带固定在身上,不然只怕鞋子也早就坏了。
张丰年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爬了多高,他也不敢低头确认,作为在桃花村环境长大的人,他有丰富的爬山采药挖野菜和爬树摘桃的经验,清楚明白攀爬的时候不要低头,这只会给自己制造压力,让自己动摇出现意外,他只要一直往上爬就行了。
张丰年明显感觉到爬山与过河那会儿不同,他感觉明明是同样的时间,河水这会儿已经快到鼻子了,他停不下来地前进。爬山这边他却能明显感受到体力的快速流失和身体的抗议,他很想停下休息,但是他不敢停,他怕自己一停就没力气继续爬了,起码现在他还有力气,能再往上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