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知这里有一个大家族田家,于是投递拜帖前往拜访。
到得田家,田家主带着三个人在门前迎接我。进入客堂分宾主落座后。田家主对我说:“吾听闻叔德有卫霍之志,今年已被皇上亲封为镇北都尉。为何叔德还有空闲来吾幽州耶?”
我说:“田家主,吾在颍川荀氏书院时,吾师水镜先生司马公对吾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天下英才无数,汝多出去历练,多出去见识。吾深以为然,因此吾趁着尚有时间,吾还未正式出仕,皇上还允了吾一年的时间,便抓紧时间出来见识天下英才。圣人言三人行必有吾师,增长见识总是好的。”
田家主点头说:“叔德年少成名,却始终保持了谦虚有诚,实属难能可贵,难怪南阳许公称为国之柱石。”
我说:“田家主过誉了,许公那是鼓励晚辈,是对吾辈的殷切期盼。这幽州之地便是与外族多有交错,不知田家主可有以教吾?”
田家主说:“大道理吾也讲不出,但叔德须谨记一点,外族多为欺软怕硬之徒,只有汝比之强,强到让之害怕,强到让之不得不尊敬汝。则一切好说。否则彼等便是豺狼,趁着汝虚弱时便会上来咬一口。若汝软弱到一定的程度,彼等便将汝吃的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我说:“感谢田家主,此言大善,与吾意甚合。外族之人,吾意先以绝对的武力慑服彼等,然后再以吾大汉之文化同化之,让彼等以成为吾汉民为荣。待三五代之后,则外患之祸将逐步消弭。吾便要做这个以武慑服之人,然后再辅以文化的同化,此值得吾以一生去开创。”
田家主说:“叔德此言大善,不曾想叔德久居中原,对边患之事却认识如此之深,以叔德之计,真千秋万代之基也。田某拜服。”
然后指着他身边坐着的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说:“此乃吾犬子田豫,吾从子田畴,乃吾族中稍有资质之人,不知叔德可愿带着二人,提点一二?”
我说:“有田家主此言,吾感激不尽。吾观二位公子,聪慧机敏,当是不可多得的大才也。二位俊才愿意追随于吾,吾自是高兴尚且不及。然吾观两位公子尚且年幼,是否正在学堂求学?”
田家主说:“确是尚在学堂。”
我说:“田家主,不妨这样,让二位公子继续在学堂学习,吾现在也还未正式出仕,待吾正式出仕之时,吾会尽快带兵至边关,待吾有了治理之地,便来信延请两位公子出仕若何?”
倒是田豫出列对我抱拳行礼说:“叔德兄此言甚善,现在吾二人学业未成,也不能为叔德兄建功立业。吾与畴弟必定好好学习,静待叔德兄治理一地之时便过来投效叔德兄。”
我说:“二位公子如此识大体,吾便静待二位学成,届时吾必定让二位英雄有用武之地。”
田家主也是非常的高兴,看到自己的儿子侄儿已经被我接纳。于是对我说:“吾必定好生督促二人之学习,待贤侄治理一地之时,吾必定举家投效。”我说:“如此,吾先行谢过了。”
辞别田家众人,我们一行再次往上谷方向行去。刚转过一个山坳,就看见前面有两队骑兵在相互追逐,我们仔细一看,前面跑着的是一队汉人,大概有十几人,后面跟着的是一队鲜卑人,大概有三四十人。最显眼的是前面的汉人中拖在后面的一个汉子,一身黑色劲装,左手握着一把硬弓,不时的回头放箭,每每弓弦一响,后面的鲜卑骑兵就有人应弦坠马。几乎是箭不虚发,因此虽然鲜卑人追得甚急,但是却不敢过分接近。看到他们越来越接近我们这边,我上前大喊一声:“远处鲜卑骑兵何人,因为无故追击吾汉民?”鲜卑人听不明白我说的什么,但是看到我们五十多人全是骑兵,加上那些败逃的汉人,加起来人数是他们的两倍了,因此拨转马头,呼喝着一溜烟的退走了。
那个汉子和另外一个汉子一齐走过来对我说:“在下曹性,在下高顺,感谢公子援手之恩。”我对他们说:“吾等同为汉人,看见外族欺负同族,便是汝等与吾位置互换,相信汝等必定也会救吾。”既然吾等在此处相遇,想来便是有缘。吾等不妨便席地而坐,吾还有几袋好酒,便与二位兄长把酒言欢如何?
二人也是豪爽之人,对我说:“恩公有吩咐,吾二人自无不可。”于是吾让亲卫生了火堆,拷了我们带的干粮和干肉,拿过酒囊来,拔开塞子,先喝了一口,然后随手递给身边的曹性,曹性接过酒囊一闻,哈哈大笑一声说:“不想恩公还带着如此美酒,吾等有口福也。”也是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身边的高顺。高顺恭敬的接过酒对我说:“感谢恩公救命之恩,本来顺是从不喝酒的,今天恩公这酒吾高顺也喝,再次感谢公子。”说罢也喝了一口,再递给身边的汉子。
看两人都喝了酒,我就问二人:“吾观二位都是身有功夫之人,因何会被鲜卑人追杀至此?况以二位之能,那一队鲜卑骑兵应该不能留下二位吧?”
曹性说:“吾等确是武人,此次乃是吾二人带着这些乡里的青壮准备去九原投奔飞将吕布吕奉先。但吾等听说吕奉先手下皆是骑兵,吾等无马匹,便想着到鲜卑劫掠一批战马再去投奔。谁曾想吾等劫掠的一百来匹马被鲜卑人大军追击,空余的马都被彼等追回去,现在便只剩吾等骑着的这十几匹了。鲜卑人还一直紧追不舍,若不是遇到公子,吾等定然还有一场麻烦。”
我对二人说:“原来如此。吾叫曹威曹叔德,吕布吕奉先乃吾之师兄也,吾才从九原出来。汝二人吾一看便是英雄,汝等也不用跑去九原了。便跟着吾吧,吾可是皇上亲封的镇北都尉,让吾组建三千新军,汝等可愿随着吾到时候北驱胡虏,保家卫国?”
曹性说:“恩公原来便是作《精忠报国》之曹叔德?”我说然也。
高顺也说:“曹威曹叔德,许公称为国之柱石,一首《精忠报国》传唱天下。公子招揽,吾高顺高敬方愿投效主公。”曹性也说:“俺曹性曹子真愿投效主公。”
我拉起二人说:“敬方,子真,得汝二人,我又增臂助也。吾观子真,箭法超群,可以说鲜卑之追敌无不是应弦而倒。真神射也。”曹性说:“吾箭法尚能拿出手,我这兄弟高顺,可是练兵的一把好手,定能为主公一大助力。”我说:“好,子真能够先想着同僚,大善。敬方,汝练兵可有学过?”高顺说:“吾未曾系统的学习,只是吾对此感兴趣,经常琢磨,因此小有所成。”我于是拿出练兵纪要和留侯兵法,交给二人说:“吾这两本书,汝可以尝试着学一学。这段时间汝二人便随在吾身边,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与吾交流。”二人都是小户人家,可没有机会系统的学习,看到这两本书,那可真是两眼放光,我对他们说:“不如这样,以后每天晚上吃完晚饭,吾给汝等讲解一个时辰的书。文远也一起来。”张辽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上谷停留了几日,我们在此启程往渔阳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