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便宜老爹简直不是人!”
赵喜乐听完刘老汉的悲惨往事,对赵见深以为耻,不由捏紧了拳头。
但是,以蒙恬现在的审案方式,赵见有很大的概率逍遥法外。
而他的计划,也可以宣布失败了。
所以今天这场‘民告官’,他必须要赢。
只见他在衙门外来回踱步,反复思索案中的关键。
蒙恬之所以没有徇私枉法,有可能是没有得到蒙武的通知,还有就是李甲确实证据不足,哪怕真如赵见所言,能证明冰鉴在他府中,也可以。
然而,依赵见的性格,得了这种平白好处,怎么可能轻易示人。
想要证明冰鉴在他府中,除非强闯进他府中,搜出冰鉴,否则几乎不可能。
“咦!”
突然之间,赵喜乐脑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暗暗自问:“我为何要强闯进他府中,搜出冰鉴?我就不能让他主动交出来吗?”
少顷,如有雷电穿体而过,赵喜乐猛然定住了脚步。
“李甲,鉴于无人死亡,不需勘验。你证据不全,先告赵见其罪,既不得道义,也不得法理,单凭一卷诉状,不能作数。哪怕你确有冤情,不能补全证据,也无法服众,本官何以判决?”
蒙恬继续道:“本官身为咸阳令,不止你是本官治下之民,赵见也是,本官不能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为你伸冤,你可明白?”
“这....”
李管事目瞪口呆,却无力反驳。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他知道,赵喜乐的计划怕是要失败了。
蒙恬反复强调证据,就是在提醒他,要么拿出新的证据,要么面临重罚。
可是,他哪里有证据证明冰鉴在赵见府中啊!
若是拿不出证据,所面临的重罚,多半是‘诬告反坐’。
而所谓‘诬告反坐’,就是对诬告者处以与所诬罪名相应的刑法。
或许今天,他就要被叛入狱,或许明天就会在脸上黥字,沦为官奴,发配到边疆修长城,戍边,修陵,甚至连累到家人。
而与此同时,赵见似乎看到胜利的天秤在向自己招手,顿时得意洋洋。
看来蒙氏并没有跟自己做对的打算,是这个李管事擅作主张,不知天高地厚的跑来招惹自己。
他已经寻思着,等这起案子结束之后,就想办法在李管事服刑的途中弄死他,省得什么阿猫阿狗都跑到自己头上来拉屎拉尿。
一群贱民,就该卑贱的生活。
妄想本侯?简直可笑!
这时,蒙恬见李甲已经无言以对,便准备宣判此案结果。
而下一刻,他又看到一名吏员朝自己跑来,不禁眉头一皱:“何事?”
“回禀咸阳令,有人让下吏将此简牍交给您,说您一看便知!”
“嗯?”
蒙恬愣了一下,旋即接过简牍。
“这是....”
蒙恬看到简牍开头就是「蒙氏恩公」四个大字,脸色一变,而后迅速恢复平静,将目光落在了赵见身上,淡淡道:“平阳侯,本官看你腰间所戴之物,似与本案有关,可否交与本官查验?”
“啊?”
赵见一脸懵逼,下意识看向自己腰间,除了一枚经常佩戴的玉佩,好像什么都没有,不由有些疑惑地问道:“咸阳令说的是本侯腰间这玉佩?”
“正是!”
“这玉佩乃本侯姑母所赐之物,与本案有何关联?”
“李甲状告你十八条大罪中,有一条强抢民女之罪。适才本官接到禀报,说找到那民女的家属了,他们认得凶手所佩戴的玉佩,故而本官需要查验。”蒙恬肃然说道。
“什么?”
赵见大吃一惊,连忙否认:“不可能!本侯怎么可能强抢民女?这是诬告!”
“是否诬告,还得查验一番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