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恪松口气的是，老道士大概率不是专程找自己的。

天策府内，但凡是排的上号的那几位，都在等着孙思邈把脉。

“奇脉……”

皱着眉头的老道收回了手，把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戴上：“还请秦王妃转过身去。”

长孙无垢有些纳闷，以前大夫看病也没这么奇怪的要求啊。

不过看到那奇异的用具和老道士平静的眼神，自然而然从善如流。

她又不蠢，和谁抬杠也不能和大夫抬杠不是。

为了避嫌，孙思邈特意用听诊器从后背听的，虽然隔着衣服和脊椎，效果会差一些，但足够用了。

真是好东西啊，他这么感叹着。

才隔了一天，不仅用得纯熟无比，还深深地感受到了听诊器划时代的先进性。

一看就知道昨晚没没少玩。

“秦王妃是否会偶尔出现气促胸闷、咳嗽的症状？”

“确有此事，但都不算严重，敢问可是大病之兆？”

长孙无垢回应到，讳疾忌医是要不得的。

“王妃这病是从胎里带出来的，原本靠着身体健壮倒也无碍……可你近些年一味地生产，伤了元气，今后恐有一劫。”

孙思邈皱着眉头说出病情，全然不顾一旁的秦王老脸一红。

“道长，逼病该如何医治啊！”

李世民有些急躁起来，贤内助身有隐疾，还是被自己折腾出来的，纵然是他在战场上纵横睥睨，此刻也难免慌了神。

“减少房事，慢慢调理，或可以延续一二。”

这病无药可以根治，他几十年的行医经验是这么说的。

我去！老道士牛啊！遗传病都能摸出来！

站在最后边的李恪瞪大了眼睛，对于传统的把脉起了些兴趣。

至于长孙的疾病？

笑话！

他仓库里的糖皮质激素和各种杀菌消炎的药物多的是，真要让大娘和历史中一样死于哮喘，干脆拿块豆腐撞死得了！

“难道真的无药可治！”

李二还不死心，想要继续逼问，却被长孙无垢阻止了：“莫要为难道长，生死各安天命，能为二郎诞下麒麟儿是妾身的荣幸，真到了那个时候身死又如何！”

“观音婢，你……”

李世民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坦然地面对生死，一时间竟感动地说不出话来。

“二郎～～”

呕～～太恶心了！谁来打断他们！

看着不顾周围的人，开始深情凝视起来的夫妻，李恪只想好好洗洗眼睛！

这对单身狗来说简直是再恶毒不过的惩罚！

好在尴尬的情形并未持续多久，老道对杨妃的诊治清除掉了空气中的粉红色。

“气血充盈，八脉俱通，形沉气轻……好一副长寿的贵人之相！”

孙思邈睁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杨妃，刚刚的脉相完全不像个皇家公主，反而像是修行有成的道姑！

“不知杨妃近些年可有些奇遇？”

老道士都没发现自己呼吸粗重了几分。

这也难怪，以前他可是进过隋朝皇宫的，那群皇子公主脉象也就那样，比平民百姓强，却也没强到哪去，甚至比不上将门虎子。

对那些皇子能自然寿命早就心中有数。

说是天命也不是不行。

可突然就蹦出来了个逆天改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