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很会溜,乐山追出了人流,在酒楼下他停放的马车边追上了他。
“哎,哪里去啊?”
乐山一脚一蹬,马车就横飞了过去,阻了他上车的动作。
华乐铁青着脸,一半是被她吓的,一半是气的。
身边的小孩童是个护主子的,扯着嗓子叫喊,“你什么人,胆敢在这里放肆。”
“哪里放肆了,小孩子讲话要懂得分寸,去,一边待着,我与你家哥哥说两句话。”
小男童望向华乐。
华乐手心出了汗,脸色虚白,却留着些倔强,仍是朝这小孩点了点头。
小孩童抬着一张脸,底气却不足,“你当心着点,别欺负我家官人,我家小哥上头可是有人的。”
这孩子……
乐山笑得阴森,“嚯嚯!上头都有谁啊?”
小孩子被他吓到,华乐手快,将他揽在了身后,顺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放他到一边去了。
小孩童跑得比谁都快。
没了计较的人,乐山便放开了,脸色直线降成一个度,连眉梢都是冷的,“这孩子不错啊。”
“年纪小,不懂事,都是胡言乱语。”
“是么?”乐山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我看未必,小总角年纪小,说的话应是最诚心的,你这,”乐山在想措辞,“你这狐狸精,合该一心一意,莫要贪心,仔细些,可不要被我抓到把柄!”
“小姐说笑了,我一个清馆里的人,讲不得真心,也没人待我真心,这几月来,也只有小侯爷一个恩主,谈不上小姐嘴里的说辞,您说这些话也没有什么意义。”
真听不懂?
“呵,”乐山拍了拍他的肩头,低下头欲与他近身说话,“你”
不巧。
迎面又来了熟人。
且不是一个,长孙全绪与谢语中迎面正向她走来,不知是往酒楼里去,还是因为看见了她。
既看见了她,谢语中望着她这模样,身边还站着个模样极其颜秀的小生,二人举止似乎有些亲密,这便让他本到了嘴边,欲喊着她的名字二字又憋了回去。
有人来,有些话就不好说出口了。
但乐山也没打算就这样轻易放他走。
她比略高一寸,低着头,手搭在他的肩上,这时眼眸流转,心思一动,抿嘴便笑了,手从肩上抬起,用食指轻轻一拨,便抬高了这人清简的下颚。
乐山气场十足,力气不容小觑,一根手指头已然压制着他不敢动弹。
他被迫抬眼看她,躲闪的眼睛受她的视线鞭笞,她是带着笑意的,笑不到眼底,眼里很有威胁之意,不,或许更深。
只望着他心里发寒。
然后听见她轻轻柔柔一说,“今夜气氛这样好,别回馆里了,到我家来,嗯?”
到她家去,字面上的意思,自不是简简单单去唱个曲。
华乐惊得瞳孔放大,“你!”
“嘘,”乐山松开他的下颚,一根食指轻轻点在了他的鼻尖上,“你知道拒绝不了的是不是,乖,你这样好,总陪那些人算怎么一回事,今夜来早点,我让你尝尝不一样的滋味,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咳,咳咳。”
谢语中转过去半个身子,实在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