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夫虽然心里有点疑惑,但是还是走上前去给流云诊脉。略沉吟一二很肯定的道:“她这是伤在了睥的位置,应当是被人用脚踹的。”
这中医果然有两把刷子,可以通过望闻问切的手段得知人体内部的情况。看来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果然不可小觑。
伤在睥的位置还是比较好办的。赵晴从手术箱中拿出自己的手术器材。顾大夫好奇的看着一样一样精细似铁非铁的刀具从箱子里面拿出来。上面闪着明晃晃的光。就这女子的医术如何暂且不说,就是这一套器具就足以镇住场子了,这样细致的活顾大夫还没有看过那个匠人做出来过。
赵晴在顾大夫惊讶的眼光中拿起手术刀,划开了流云腰側的皮肤,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脂肪和血肉。
顾大夫猝不及防之下见到人的血肉被如此划开,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一个劲的你你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什么?闭嘴!”赵晴在低着头认真的摆弄着手下的皮肉组织。检查着流云内部的情况,好在情况没有那么糟糕,但是想要保住是不可能了,只能切了。
“你过来看,我教你。”赵晴头动也不动,出声招呼他。
顾大夫也只是开头有点怕,且也只是看到了切开的皮肤,剩下的部分被赵晴的手挡住了,看不真切,听赵晴招呼他,欣喜若狂的上前准备细看,就见一个人体器官拿在赵晴的手下,满是血。
赵晴用带着白胶套的手指着那个器官说:“这个就是睥,但是她的这个现在坏掉了,我要将她摘除。”
顾大夫在原地站了几秒,还是没有忍住从心底涌上来的恶心,转过身去吐了。
“啧,没出息。”赵晴嫌恶的道,手上动作没停,将那器官割下来放好,将流云的伤口缝上:“还比不上我当初带的实习医生。”
整个过程说上去三言两语,但是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尤其是整台手术只有赵晴一个人,赵晴也是累的满头大汗。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她疲倦的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着那边还在干呕的顾大夫。
“好了,结束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赵晴道。
“你这哪里是在求人,你这是在杀人。”顾大夫惨白着一张脸,颤着手指着赵晴。
刚才一路过来,赵晴没有注意顾大夫,此时才有时间细细打量他,大约二十岁上下的样子,长相很是清隽。一身紫色长衫穿在身上一股浓浓的书卷气。看上去还有点呆里呆气的。
顾大夫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站起来去看流云,手刚一搭上她的手腕,就“咦”了一声。不可置信的望向赵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她的内伤我已经治好了,外伤我手艺估计没你好,帮她治吧。”赵晴道,就要准备出去找流云的老子娘了。
这女的真是奇怪!顾大夫想,他刚刚探这流云的脉像,显然已经逢凶化吉。她连这种必死之症都能治好,却说外伤的手艺没自己好?说出去谁相信,恐怕是觉得小儿科,不愿意动手吧。
想到这,顾大夫内心很是复杂,这女子看上去不过和他一般年纪,但是在医术上高出他不止一个段位,第一次,被称为神医的顾大夫觉得自己很受打击!而且他医治的手段也是闻所未闻,就像是神仙手段,将人身体的部位摘除竟然还能活下来,神话也不敢这么写啊!
心里想着,顾大夫熟门熟路的将流云身上的断骨接上。这些伤口不是什么大问题,接上之后养上一段日子就可以了。
等两人从屋子里面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散了一点,估计都没了耐心跑了,其余的人都挤上来想看个究竟。
流云的老子娘抢在第一个,问道:“姑娘,我女儿怎么样了?”
他们脸上小心而又焦急的表情赵晴在医院里面看多了,此时再看到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触。生命渺小,轻易就被人掌控在手上了。王爷能够一句话要了流云的命,但是她赵晴也凭借着一双手将流云拉回来了。流云作为一个丫鬟连生死也是生不由己的。不由的让赵晴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她自己也何尝不是被别人捏在手上的一只蚂蚁,生死不由己?更可怕的是她连自己的命捏在什么人手里都不知道。只要那个人愿意,他可以随时要了自己的命。
“救回来了。”赵晴勉强笑笑。
围观群众一听这话一下子炸了,这怎么就治好了?就这么治好了?
他们紧随着流云父母的身后。看到躺在床上的流云,看上去没什么区别,衣服上反倒比送进来时多了不少血。再凑近看时,感觉她呼吸平稳,是真的没事了。
“真是神医!你看这样子比送进来的时候好多了。”
“这真的治好了?”有人不相信。
“废话!肯定是治好了的。这女子送进来时已是气衰之症。且我观之其深受内伤。药石无医!”这是懂医术的。
“有这等奇术之人我等一定要拜访拜访。”又一个老者在一旁说道。并且放下已经为流云把脉的手。他此时可以非常确定流云是真的没事了。
众人这才仔细看这说话的几个人,发现竟然是长安有名的几家医馆的大夫,他们也是本地医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跺一跺脚就不知道要要让多少药行倒闭。
他们几个人说没事了就是真的没事了。那个女子还真是神医啊!
众人又随着那几个大夫出去了。只留下流云的老子娘在看着流云,顾大夫在吩咐他们一些术后注意事项。其实这些也是赵晴教她的。不然他哪里会这些东西。
至于从流云身体里面切下来的东西,两人默契的选择了隐瞒。一是在古代这是骇人听闻的事情,搞得不好很有可能被人当邪门歪道活活烧死。其次,流云是女孩子,古代女子如果身体有残缺将会影响她的一生。当然,赵晴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怎么治好流云的。她的这门技术,注定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或者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么超前的技术出现在古代,她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蝴蝶效应。还是谨慎为好。
带流云的老子娘看过了流云之后才想起来要去谢那个陌生女子。只是在出去寻赵晴的时候才知道他们进来的时候赵晴就带着那群男人走了。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流云的老子娘正愁怎么找到对方,顾大夫在旁边悄声对他们道:“那位姑娘让我转告你们,她会去找你们的,在这之前把你们女儿藏好了就是了。”
两人一听又是欢喜又是疑惑,欢喜有机会再见赵晴可以报恩,疑惑的是赵晴为何还要再找过来,有什么事情现在不能说吗?
流云的爹自从进去看过流云之后就一言不发。在那个女子医治流云的时候他想了又想,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她。直到周围的人闲下来聊起最近世子妃的事情他才灵光一闪猛的顿住。那女子可不就是被土匪掠走的世子妃赵晴吗?
流云受孙氏指使陷害赵晴的事情他一清二楚,见她来救流云,只觉得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哪里还有什么颜面再见她
当下便带着流云和流云娘出了医馆回了家。对外只说流云死了,却把流云藏在了乡下的一个亲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