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桌的人,先是低声悄语、细言细语,接着花言巧语、豪言壮语,然后就是妄言妄语、胡言乱语,不能自律的人,很难逃脱这酒场规律。
易梓潇在旁边看着,觉得有些好笑。
爷爷有点小酒量,曾经对易凌霄讲过过喝酒的事。
真正领悟酒中之味的,不是这种喝法。
按市井高手的喝法:他们认为酒是人间珍宝,能解乏、能忘忧。酒要适量,喝多了便是暴殄天物。
慢慢饮,细细品,让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滑过,享受着微微酒醉带来的惬意。
易汉飞自己就是这样的喝法。既不伤身,也有酒趣。
按才子佳人的喝法:刘伶爱酒,喝到天当房,地当床,赤身裸体,却又嘲笑别人钻入他的裤裆中来。
李白爱酒,酒在他这里变成了幻化天地万物的催化剂,‘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自臣是酒中仙’。
这种境界,也只是古书记载。
正慢慢的融入这夜色与热闹中,邻座的一个小青年与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姑娘的谈话,避无可避落入了易梓潇的耳中,这种私密谈话也不知小声点。
黄毛气鼓鼓问道:“你昨天是不是又给燕子那个婊子卖了衣服。”
青年假装有酒了,含糊回道:“我没有,你别听风就是雨,燕子跟了三哥,我怎么会再跟她往来。”
“燕子跟了别人是一回两回吗?那婊子是台公共汽车,是个人就可以上的。”
青年轻蔑地一笑,“你比她又好了多少,跟我之前,不是也有几个吗?”
黄毛咬定牙关,“那是以前好吧,况且也只是接触阶段。跟了你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
看到青年不为所动,又低声哀求道:“我以前不懂事,现在只对你一个人好,你莫再去勾搭别的女人好不好。“
”她们会的我都会。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他们还指望我能嫁个好人家。”
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着那青年。
可惜,俏眉眼抛给了瞎子看,一脸的胭脂搽到屁股上了。
呱呱呱呱,一声铃声响起,青年看看传呼机就要起身。
黄毛拽住青年的衣服不肯放手,“是不是又是燕子的传呼。”
啪啪两个耳光,接着又是一脚,青年怒骂道:“你个臭婊子,敢管老子的事。”
黄毛还真的冤枉了那青年,要是燕子,他没什么避讳,那是劝婊子从良。这次的传呼,可是拉良人下水。
同桌的见惯不怪,习以为常,都是笑呵呵地看着。
黄毛的可怜模样,惹动了易梓潇的同情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