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都都传遍了这个消息,当消息传到江玖耳朵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数日,众人早歇了看热闹的心思。
看客们的心思歇了,真正的矛盾还在后面呢。
其实在江玖看来,相比于赵平乐,或许梁秀毓更适合闲王。一个拿得出手的家世,一颗七窍玲珑心,内可安府,外可谋政。于闲王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
“你这是要做什么?”闲王一进门就看到赵平乐收拾衣物,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连忙走上前,夺过她手中的包裹,厉声道。
赵平乐满腹的委屈,一见他这般作态,又想到之前下人说的话,神色一冷,句句带刺,“如今闲王温香软玉在怀,我这没名没分的人,自然要腾地方了。”
闻言,闲王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即叹了一口气,一向挺立的后背微微躬了下来,如玉的脸庞上也萦绕着挥不去的疲倦,他声音蓦地沉了下来,“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
看着他这幅模样,赵平乐也有些心软,她不是不理解他如今的处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朝中派系分化严重,他尽收民心,想要单打独斗,显然是不可能的。可一听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骨子里暗藏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她猛地甩开闲王的手,后退一步,撇过脸,没有看他,冷冷道,“只可惜我生来愚钝,无法理解。”
“平乐!”闲王音量微微提高,似是觉得自己态度过激,他缓声道,“如今官泓良背靠太后,又与礼部尚书结有姻亲,笼络朝中过半人心,常人哪个动得了他?”
“将军府虽早不如前,但这些年累积下的名声、人脉,又岂是他人随随便便便能轻易撼动得了的?”
“我做此决定,已是百般衡量之下,你可懂?”
闲王这一番真情剖析,让赵平乐心神一震,她何尝不明白朝堂之事,只是一想到之后王府进来新主人,她要处处低人一等,看人脸色,到底意难平!
闲王看她神色有些挣扎,继续道,“届时,我定让官泓良那老匹夫身败名裂,任由你处置。”
此言一出,彻底让赵平乐的天平向着他倾斜。
赵平乐沉默不语,她入京的目的便是将军府,从前府中人对她的百般欺凌她都受得住,如今,又有何顾虑?
随后,赵平乐在闲王府住了下来,依旧没名没分,无依无靠。凭着对官父的一腔怨恨,她忍受了别人的冷嘲热讽,无视了旁人的阴阳怪气。
因为她知道,如今,她唯一的依仗就是闲王。
若是离开,复仇,便再无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