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北岸秦军刀盾兵先行出阵,他们全身甲胄手中刀剑寒光生辉,左手持盾,右手持剑,涉水而来,岸边秦军弓箭手张弓搭箭,意图掩护这支兵马泅渡。
“放箭!”一声令下,箭矢密集如黑幕大网,破空而来,双方几乎是同时松开弓弦。
“啊!”河岸两边不断响起惨叫声,许多弓手应声倒地,倾盆而来的箭雨无论是秦军还是明军都无法躲避,严密的阵型一时间都变得有些散乱。
泅渡的刀盾兵出人预料的没有遭受弓箭袭击,或许是手中的盾牌让明军觉得将箭支浪费在他们身上意义也不大,因为岸上一道道铁盾与枪林早已等待着他们。
“杀啊!”刚泅渡上岸的秦军本就疲惫,明军结阵而上,以盾挡住他们的进攻,身后的长枪如蜂群般霎时间刺来,秦兵想要举盾抵挡,可护得了上身护不得下身,被捅得面目全非,整个人变成一个血人倒地身亡。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岸原本严密的弓箭手队列变得混乱,箭支渐渐失去了准头,将官们奋力呼喊挥手示意重组阵形,可巨大的嘈杂声让他们的努力徒劳无功。
当弓箭手失去了严密的阵形,如同近代炮群没能集中大量火炮对某一地实行覆盖,杀伤力锐减,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互射都互有伤亡,乱是肯定的。
第一批泅渡的刀盾兵几乎全部死亡,只有少数人逃了回来,督战队没有当场斩杀他们,这是项勇的意思,因为这批人本就是要去送死的,求生已是不易。
“继续出击!”项勇脸色微冷,话如坚冰,不管死伤再多也要给明军压力!
又一批刀盾兵出击,依旧重复着上一幕的剧情,甚至对岸明军还起了玩心,不急着杀死他们,反而将他们赶下河中,直到他们在水中挣扎至精疲力尽才一枪毙命,鲜血染红了河面。
昨夜死去的明军尸体还未来得及清理,现下又多了许多秦军尸体,整条河几乎被尸体填满,河水都为之不在流动!
“大帅你看那!”一名部将指着左侧不远处惊呼道。
原来是张林和项亮带着兵马正从那浅水处泅渡,他们行动迅速,最前面的骑兵已经登上了南岸!
“王将军!你率兵去拦住他们!”见状,陈之青倒没有慌乱,冷静的下令。
“是!”王达领着麾下兵马离开大阵,朝张林杀去,张林部还未完成渡河,兵马尚未展开,正是发起进攻的好时机。
张林方登上北岸,踩着松软的河沙,还来不及喘口气,便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不用想也知道是明军杀来了。
“项将军!你率你的骑兵挡住他们,掩护我主力展开!”张林找到项亮一脸焦急的说道。
项亮知道事情紧急,连忙点头,率兵迎了上去,可由于土质松软,马蹄陷入河沙中,还有的马儿被水中淤泥黏住,任凭如何拉扯也无法拉出,导致项亮能集结骑兵不过两千,又是在狭窄的河道上,骑兵之力大打折扣。
可他并未畏惧,他手持长枪,冲锋在前,麾下兵马紧随其后,一时间,烽火连天,战鼓轰鸣,鲜血与呐喊交织成一片。
王达部昨夜仓皇而逃,士气本就低落,如今强令出战本就勉强,兵马虽多可一时间竟只能和项亮这两千骑打了个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