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左老头那个闺女的手帕。”
怕裴岁不知晓这个东西,卓拙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手帕向来都是女儿家的贴身之物,那刘承鹿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裴岁伸手接过那条手帕后,有些疑惑了起来。
而卓拙听着他的话,目光里光芒微烁,不动声色的将刘公子的称呼给换了一下:
“头儿,您忘了吗?那刘家的大公子听说是拜入名山修行去了,前几年曾寄过几卷法诀回来。”
“那刘承鹿想修炼那几门法诀但是又因为资质太差只能放弃了,所以挑选了几个忠心耿耿的奴仆修炼。”
“前年流云府那采花大盗猖獗之时,也祸害过刘承鹿刚纳过门的小妾。”
“最后还是刘府的那位忠仆刘靖出手追了他五日,才将其抓了回来,将头砍去后吊在城门口上悬首了一周。”
“能追上那神出鬼没的采花飞贼,从左老头闺女手里偷一条手帕出来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卓拙说完后,内屋里便陷入了一片寂静。
裴岁躺在椅子上啃着手指,双眼里目光不断闪烁,显然是在思索着一些事情。
法诀,刘靖,屠三。
屠三身上的那门刀诀和修行秘法既然是出自招摇山,那就必定不凡,自己如果想要继续修行,刀诀和法诀都势在必得。
不过按照魂锁典狱的进度来看,太上感应玄门诀在明日可以窃取完毕,但是风雷刀法却至少还需要两三日的时间。
如果让流云府将屠三押走,自己想要再找到一个类似的仙宗弟子,可以说根本不可能,所以必须得想个办法。
当然,穿越过来的自己也拥有一个极大的凭仗,那就是背景。
想到这里,裴岁颇有些感慨。
以往看多了那些离奇的故事,以为这次轮到自己也会是一个孤苦伶仃、六亲不认的开局,但没成想倒也有点变化。
他的父亲裴照,出身青云县裴家,年少卑贱,后来一朝天下惊,曾一度官至大宋仙朝正四品的斩魔司经历。
他的母亲宁清水,出身仙都青照城,是清河四姓之一的修行大族宁家子弟,亦是大宋仙宗天音宗的真传弟子。
十年之前,极北妖国四凶之一的饕餮在淮河岸畔现世,裴照和宁清水正好在附近,一路追杀着饕餮出了大宋国境,从此音信全无、踪迹难寻......
裴岁自幼是在青都里长大的,负责抚养他的是母亲宁清水的胞弟宁远波,也就是他的舅舅。
虽然并不清楚前身为何会突然从青都回到老家青云县,但裴岁很清楚——
自己不过区区弱冠之龄,未逢仙考就能得一司狱的实官,那个娘舅自然是出了不少力的。
更何况,这青云县府衙上下,大牢司狱之内,那些狱卒心甘情愿听自己吩咐自然也是因为收到了些许风声,甚至就连府衙里的县令蔡风平日见到自己时都慈眉善目、和和气气。
如果没有这份凭仗,裴岁如今不过修行第一境清风期的修为,又怎么可能敢去掺和到这些阴谋里。
别看那刘承鹿看上去风度翩翩、温和如玉,但真露出什么怯来,这位青云公子就会立刻变成一条毒蛇生生将敌人咬死!
裴岁沉吟了许久后,招手让卓拙靠近一些后,低声吩咐了几句。
“这......头儿,您真要这么干?”
卓拙神情微变,额头间已是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显然是对这件事胆颤心惊。
“怕什么?出了事自有我扛着。”裴岁冷峭道。
“青云狱,是我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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