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凡兢兢战战的站在娘亲面前，而她娘亲则坐在树下的石凳旁，紧握着一直手的拳头，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还时不时抽噎几声，看得绛凡着实心疼起来，瘦弱的双腿几乎没有犹豫的跪倒。

“娘，小凡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是只要娘说，小凡一定改，一定道歉，娘，你不要哭了好吗，好吗……”

绛凡摇了摇娘亲的握紧的手臂，就听她忍着哭腔长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小凡，过几个月是不是该十三岁了。”

绛凡应了声，睁着水灵灵的一双眼睛看着她娘亲憔悴的脸颊，嘴边还有残留的血迹，素白的衣衫上沾满了这恶心的玩意儿。绛凡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忍住自己强烈的想要舔舐的心里，让自己将注意力全然放在娘亲漂亮狭长的眼睛上。

突然，她娘亲好像又注意到了绛凡脸上四散的血迹，还有那一双藏着忍耐的渴望双眼，握着的手猛然就松开，在衣衫上擦净，知道确认手上没有了残留的血迹，又开始抹去绛凡脸上的血渍，力道几乎让她要以为自己是要掉了一层皮。

绛凡实在无法忍受脸上的疼痛，小手握住了娘亲纤细的胳膊，乞求般的望着她，眼里氤氲着泪水。

她娘亲突然就笑了，仰头眼角边滑下两行泪珠。

“突逢乱世，遍地流血，怎么可能忍的住呢？”

“娘，你在说什么啊？”

“小凡，你答应娘亲一件事好吗？”

“恩，小凡一定答应

“好，小凡知道娘亲刚才在做什么吗？”

绛凡不语，怎么会不知道呢。

“好，就是这件事，你一辈子都不许做。”

“为什么，娘亲也说这是乱世了。”

又是一记耳光，毫无情面可言，绛凡终是忍不住疼，滑下了眼泪，右手捂着被扇红脸颊，不再看她娘亲，而她娘亲却似乎并没有在意。

“不论为什么，你已经说了你会答应，你，楚绛凡，这辈子不许杀人，不许食人。”

说着举起右手到绛凡面前，曲起一根小拇指，不容反抗的盯着绛凡颤抖的身子。

绛凡深知自己无路可退，在这冷宫里，她又出不去，这个条件对她不算难题，只是，她总觉这样会让自己少了点什么，面对娘亲的灼灼相逼，绛凡决定屈服，同样伸出了右手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万年不许变，食言者，吞千针……

吞千针……

千针……

当夜，秋风凛冽，千机殿内红光乍现，宫内大小官人皆以为花了眼睛，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