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散步在湖边。我一褪往日的落落寡欢,只欢脱地笑,在他身边侃侃而谈,想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
他不知道的是,我不仅仅想把这几年的事情告诉他,还想把余生都分享给他。
子时,街坊的人渐渐少了,夜晚变得安静起来。
我笑得灿烂,他也一复当初调侃我,与我笑闹。
就在这时,家里的小厮出来寻我,说我父亲已经十分生气,等着我回去受罚呢。
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经迟了归去的时辰,可是我又不想离开他,只好犹犹豫豫地不回答。
“你还是回去吧,要晚了,慕容夫人也救不了你了。”他不再摸我头,只温声道。
“那你的任务危险吗?要多久回去?今晚……可以住我家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字里行间都渗满了期盼。
“不危险,我不过是去捎个信,天亮就回去了,就不住你家了。”他笑着,然后和我挥挥手,“快走吧,有缘再见。”
我心里失落,可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远远的,他仍然正在站在那里。湖水粼粼,月光清清,他长身而立,目光温柔。
我依依不舍,想一眼将他望到心里,可最后,他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一如八年前。
下一见,是否又要八年啊。我心中哽咽。
六年后,姐姐逝世。
姐姐离开人世的消息瞒得太紧太紧,我和母亲父亲都不知晓。
我不知道泽哥哥从哪里知道的,我只知道他日日颓废买醉,不复当年风采。
我去看望他,他喝醉倒在地上,嘴里只喃喃念叨:“云儿你就这样走了……不等等我啊……”
我听见这个消息,不由骇然地倒退一步,掩住了嘴。我的大脑瞬间空白,眼泪盈在眼眶里,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想去找洛南,他一定知道什么……
我整个人都慌乱了,满脑子都只有姐姐儿时的笑靥,一切只仿佛昨日。
虽然这么多年我都未见过她,可是我和她之间的血缘还在,感情没断。
我拿着信物千里迢迢地找到了驱邪山庄。
到达的时候是个夜晚,扣门后一个普通的侍卫开了门,见我持着信物就放了我进去。
我不识得路,问守卫,他们只模模糊糊地说看见洛南往花园走了。
我找了半个时辰,才在这个迷宫一般的驱邪山庄里找到了花园。
我看着眼前的画面,整个人一僵,握着信物的手一松,它摔到地上碎成了两半。
花前月下,他温柔地笑着,将折下的花插在那个低头巧笑的女子发间。
夜晚太过安静,信物摔碎的声音就显得十分突兀。
二人转头看我。
那女子眉眼中充满了不耐,好似不悦我打搅了他们。
“清清?”洛南看见我,眼睛一亮,欣喜地大步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那个女子跟着他,看着我眼神不善。
“她叫白欢,是白启大人的哥哥的女儿,也就是他的侄女。”
我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问了一声好。
她看着我,眼里充满了不屑和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