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不过是个可悲的笑话。”南夜沉甩开钳制他拳头的手，理了理胸前的衣襟，起身走到床边，宓嫣依旧在昏迷中，却是极痛苦的，他看着她，这两天他全然不顾她的身体状况，只是想着她要嫁给自己的弟弟，又想着他们日夜同宿，早已如夫妻一般，便是气得恨不得要吃了她般疯狂。如今看来，确是自己过分了。

“你的嫣儿不过是因着一纸婚约被囚禁在你身边而已，她有选择的权利吗？南夜枫，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是因着母亲和云家将她作为联手的筹码而许给你。她会选你吗？”南夜沉回过头，垂着眼看着依旧蹲在地上的男人，嘴角轻扯，“你认为她爱你。不过是因为她别无选择，只能嫁给你。如果她不是云家的孤女，你不是南夜家的二世子，你觉得她还会这么依赖你，顺从你，甚至是看起来那样的喜欢你。你不过是爱慕她的一个怀着非分之想的登徒子罢了。比我好不到哪去，甚至你连得到她的机会都没有。”

“那又如何，我喜欢她就足够了。不管是不是一纸婚约，她都会是我的妻子。她是不是真心喜欢我，都无所谓。”南夜枫别开脸不去看他，南夜沉虽是为了刺激他，却也是道出了他的心结，他那埋在心底，最怕他人知晓的痛处。他那么喜欢宓嫣，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中，她是清冷的，仿佛无心无情，只是这人世间的过客，不愿与任何人挂上瓜葛。

自然也包括他，那么多相处的日子，她虽对自己百依百顺，却是透漏出拘谨与恭敬，就连最为亲密的时候，她也是顺从的接受他的一切，可是眼中却从未有过与他一样的温度。

她真的爱自己吗，还是只是被枷锁强行禁锢在自己身边的鸟，被禁锢的久了，甚至忘了自己会飞。因为没得选，所以忘了自己会爱，而就这么认为自己是爱着他的。却从未心动过。

南夜沉观察着他，看他面露愁容，便接着说道：“宓嫣本该是翱翔在天空的飞鸟，却被生生折断了翅膀，然后再用锁链捆住，连挣扎都不允，时间久了连自己都忘了自己会飞。你别告诉我，这一切和你无关。母妃，云家上下，包括你，都是将她折翼的凶手。”

南夜沉想起，两年前和她初遇时，她眼中死水一般的平静，那种年纪的女子，又被指了婚，要么是期待，要么是叛逆，总归该是有情绪的，可她却平静的过分，仿佛自己置身事外，他想了很久，才明白她不过是没有欲望罢了。

没有欲望，自然就没有期待，也就没有对未来的追求。仿佛随时准备自己死去，便于这世间无牵无挂。

被剥夺了欲望的人，该有多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