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吓的一个哆嗦,也不顾小厮了,当即就连滚带爬地进屋听吩咐了。
小管事也被唬的一跳,一溜烟地出了院子。
到了前院,他叫上家里豢养的几个打手,拿上斧头,打开大门一顿乱挥乱舞。
门前聚集着的十几个等着领钱的百姓,立时吓的做鸟兽散。
“快跑呀,钱家要杀人了!”
“就晓得钱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人吧。唉,你说,咱们那会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如今倒好费气力把人给抬回钱家了,不仅没拿到银子,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那钱少爷被打真是活该,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今个打人那后生,可算是替咱们镇子上的人出了一口恶气。”
这是溜得快,彼此聚在一起抱怨着钱家做事不地道。
跑得慢的可就遭殃了。
被钱家的打手围着一顿殴打,再抬着丢到街角,自生自灭。
钱少爷屋里。
立在床前的钱老爷,招手让跪在地上的丫头上前帮他系腰带,眼睛却是盯着进来的管家。
“你可打听到了,是谁把少爷打成这样的?”
管家立时点头呵腰地答道:“小人打听清楚了,有人看着那人进了时家的宅子,”
“时家的宅子?时家大儿子,怕不过才十岁,能伤得了你家少爷?”
钱老爷子目光不善地瞪着管家,摆明了不相信这话。
自家儿子今年可有十七岁了,身边还带着那么多下人。
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能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有人说那是时家的大儿子,昨个刚回来。”
*
时宅前院。
时光吩咐完李大山去林家村送信后,转身就出了倒座房。
不料,迎头遇上了刚进家门的时老爷。
“你个孽障,你今个是不是又在外面给我闯祸了?那钱家少爷是不是你打的?”
时老爷怒气冲冲地进了家门,见了时光顿时发作起来。
他今日去族叔家拜访,两人品茶对弈,相谈甚欢。
回来这么久,他今日才难得轻松片刻。
谁知,下半晌族叔家的儿子从外面回来,直呼大事不妙。
他长子把镇上钱老爷家的独苗揍的哭爹喊娘,跟着的下人也没一个站的起来的。
钱家可是镇上一霸。
又把女儿送给了县太爷做妾,更是无人敢招惹了。
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还说,钱家肯定会带人上门闹事,教他回去早做准备。
初闻之下,时裕骤然就有一种“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感觉。
对于儿子出手伤人的事,时裕早就习以为常了。
那孽畜之前就敢揍安抚使家的儿子,这会揍一个富户的儿子自然不在话下。
他却还是很气愤,打算这次一定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兔崽子。
都成亲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先前他爹还说光曜懂事了,董事个屁!
虽然时裕不觉得,一个小地方的富户敢跟他叫板,但还是当即告辞回家去了。
去年回乡安葬老爹后,镇上有头有脸的人都曾登门拜访过他,此中就有那位钱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