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问他为什么揍那小子,就晓得抓住揍人的事说嘴。
闻言,时裕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抓在镇纸上的手又松开了。
他听到什么了?
那钱家少爷敢当街调戏他儿媳,确实胆子不小。
若是真由着那恶少把自家儿媳带回家。
那他们时家脸就丢大了。
他只是丁忧,又不是被罢官不能起复了,钱家欺负人都欺负到他时家人头上了。
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哼!就算钱家不来找他家的麻烦,他还要上钱家兴师问罪呢。
时裕的生气对象虽然已经换了人,但还是瞪眼训斥长子道:“就算是那位钱少爷不对在先,你把人赶走就行了,有必要把人揍的爬不起来吗?”
心里同时也在感叹。
这孽障的身手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当初不过跟那位拳师学了两三个月罢了,就能以一敌多,还能把对方全部揍趴下。
能听出来语气已经比先前软了三分。
又训了几句,随即挥袖不耐烦地道:“给我滚,老子不想看见你这个孽障!”
至始至终,他摆出的都是一副严父的面孔。
时光也不乐意多待,当即就滚出了正房。
刚才闹的动静可不小,他打人被训的事估计在院里早就传开了,得赶紧回房安抚媳妇去。
果不其然,林默默就守在正房门口。
时光不由心里一暖,牵起她的手,往西厢房去。
林默默想问什么,又闭上了嘴。
这会院里站了一堆人,还是回屋再说吧。
刚关上门,林默默便抓紧时光的手,心急如焚地道:“时光,你没事吧?要不咱们明天一早就回山谷吧!”
“这点小事,我那位父亲还扛得住。放心,钱家不敢上门来闹。”没准钱家还会上门赔礼呢。
时光笑的一脸轻松。
*
次日一早,钱老爷就带着管家上门了。
他不是来给儿子撑腰的,而是带着礼物上门赔礼来的。
从管家嘴里得知,当街揍了自己宝贝儿子的那小子是时老爷的长子后,钱老爷替儿子报仇的心思就灰了一半。
他要是敢让这位时老爷儿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恐怕他们一家子都要见不到后日的太阳了。
说不得,还得连累自己那位县太爷女婿丢官呢。
兼之,大夫看过宝贝儿子的伤势,说没什么大碍,养上几天就好了。
他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大半。
至于另一半,奈何情势比人强,他也只能忍着了。
及至从那几个折了腿的下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后,钱老爷就被吓傻了。
自己的独苗今个在街上调戏的姑娘......竟然是时家大少爷的娘子!
这,这还得了?
时老爷虽然丁忧身上没有一官半职,但时老爷的岳丈与小舅子可都在朝为官呢。
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惹时家的人。
这回儿子破天荒地被人给揍得下不了床,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且还得先把时家那头给安抚住,不然等时老爷三年后起复了,肯定要拿钱家开刀。
钱老爷想想心里就觉得憋屈。
他娘的。
老子的宝贝儿子被人给揍了。
他这个当爹的还得腆着脸上门,给打人的那家人赔不是。
求人家消消气,千万不要跟他儿子一般见识,不要记恨他们钱家。
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