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孚的请求,林业脸上的阴云并没有散去,反而显出阵阵挣扎之色。
察觉到林业脸上的难色,李孚不禁疑惑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林公都如此为难?”
这时,林业才怅然开口:“阿孚,我找不到能去江南道探探虚实的人。”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去就行了。”李孚答应道。
“不,不只是因为无人前去,而是因为……”林业踌躇一番,才说道:“江南道传来的消息是,可能有邪道在其中作祟。”
还没等李孚回话,一旁的刘坚就气愤地开口道:“他们竟然猖狂到这种地步!”
刘坚一转身,坚定地看着李孚:“李兄弟,若你要去,记得叫上我!”
“刘队正,官府还要我们在一旬后的社祭帮忙呢。”
刘坚身边的兵士见他气血冲脑,连忙劝阻道。
“差点忘了这件事。”刘坚懊恼的向身边的柱子捶了一拳,口中连连叹气。
李孚扶起刘坚,缓缓说道:“刘大哥有心了,不过林家的事还是让我们自己来处理得好。”
说罢,李孚眼神坚定地看着林业:“林公,邪道一事就交给我了。”
林业低头叹气,掏出一卷地图递给李孚:“这便是商队最后一次和我们联络时的位置,大概在袁州地界……”
接着林业话头一软,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悲伤:“阿孚,自从你回来之后,林家一直都在麻烦你……真是苦了你了。”
李孚收起地图,不在意地笑笑:“林公不必多言,李某不过是报答林家收救之恩,若不是林家当年在我落水后的照顾,我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说罢,李孚便拱手离开,前去南市,丝毫没有注意到面色古怪的林业。
刘坚目送李孚离开后,向林业说道:“既然林家没有那贼人的踪迹,我们也不便打扰,就先行告退了。”
林业也起身送别,一行人到了门口,刘坚开口道:“李兄弟还没和我谈起过过去在林家的事情哩,不想他竟是如此重恩义的人。”
林业抚须说道:“阿孚是个好孩子,也难怪小女对他的态度与其他郎君不同,只不过……”
后面的话,林业用极小的声音嘀咕着,开着李孚与林步吟玩笑的刘坚并没有听到。
“当年步吟落水的时候,我们只是在池塘边找到她了啊?莫非阿孚把事情记错了?”
南市里横纵的街道都非常狭窄,两边商肆的高楼挤兑着原本就不甚宽裕的空间,碰上人多的时候,街上与店里摩肩接踵,好不热闹。这也是那些公子小姐不愿意亲自来采买的原因之一。
李孚把马拴在南市的马厩里,一点点挨到林家的商肆那里。不过今天街上的人尤其多,还不是李孚商肆里肩挑木箱的货郎,大部分是体型壮硕,满身臭汗的武夫。
“让一让让一让。”
“往日这些珠宝不都是他们家中的婢女杂役代买么,怎么今天换护院来了?”
李孚腹诽道,艰难地挤到最前面,却发现珠宝铺里面并没有多少人,这些武夫大都排在隔壁的药铺。
“难不成梁山火并了?怎么这么多人来买药?”
李孚拉过前面人的肩膀,问道:“大哥,你们是在排什么队?”
那武夫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不知道?这林家商肆的药材,吃了能强身健骨,百毒不侵,就连建宁王都说好嘞。”
“原来是这样。”李孚满头黑线,无奈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