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孚回答,彭构云便提着药草去救冯木与齐延丘一行。
齐延丘醒转过来,迷茫的眼神瞬间惊慌失措起来,连忙叫起冯木道:“冯队正,快护我!”
冯木跪倒在齐延丘身前,沉声说道:“齐中使,那凶人已经离开了。”
“是吗,”惊魂未定的齐延丘拍了拍胸口,看到一旁与李孚交谈的彭构云,强装镇定地说:“快把文书找出来,早些弄完事情,回长安去。”
“是。”
冯木一行在巽宫道士的山洞中找回了自己的甲胄,所以被击飞的几个兵士只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忙完这些之后,齐延丘双手展开玄宗亲笔写就的文书,向彭构云走来。
站定在彭构云身前,齐延丘清了清嗓子,提声唱:
“彭构云,接旨——”
“今袁州刺史李璟具奏前官袁州令彭构云,博学有识,闻达能作,尤擅黄老之言,图谶之说。朕今综覆既确,岂矜殊荣,赠尔太学博士,入宫待诏。”
齐延丘念完,将文书对折,递到彭构云身前。
不料彭构云抬起头,平静的眼眸看着齐延丘手中象征着富贵的文书,淡淡地说道:“中使请转告圣人,恕隐臣德行不周,受不起此等殊荣。”
众人听到彭构云的话,都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齐延丘更是紧皱眉头,换了个声音问道:“彭构云,你是要抗旨?”
“隐臣不敢,实在是不才撑不起此等殊荣,还请齐中使回去。”
说罢,彭构云一甩衣袖,径直走向茅屋中。
山坡上,一时间陷入沉默之中。冯木凑到齐延丘身前,低声问道:“齐中使,这该如何是好?”
齐延丘太阳穴跳动着,冷笑一声道:“抗旨不尊,自有圣人罚他。我们走,这是非之地,我是待不了一刻了。”
将文书叠好,齐延丘便转身带着兵士们下山。而冯木趁这时候,跑到李孚面前,握着他的手说:
“林侠士,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李孚轻笑道:“不过举手之劳。”
“不,”冯木严肃地说:“那巴原的手段极其古怪,但弩箭都记录在册,不好借给二位使用,林侠士你收好这个,下山之时务必小心。”
说着,冯木递过来一根竹管。李孚接过来一看,竟是一支小巧的吹箭。
“这东西,也穿不透巴原的彭排吧。”
李孚心中想着,谢过冯木,目送他回到大部队,离开了震山。
“李兄弟,现在我们去哪?”
关播的话拉回了李孚的思绪,李孚可清清楚楚记得,巴原曾说过,要杀死全部客商。
“该不会,林家的商队都在巴原那里吧。”
“说不定是。”关播回应道。
李孚看向西斜的太阳,惆怅地说道:“不过,巴原又在什么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