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冯木的指令,其他的兵士连忙提刀围成一个半径约三丈的圆圈,将巴原围在最中央。
李孚扶着铁棍站起,观察着兵士的站位,不禁赞叹道:“不愧是大唐精兵,调整能力竟然如此出众。”
虽然没有明确的命令,但兵士们不由自主地都保持住同样的距离,而这个长度,正是巴原彭排攻击的最远距离。
李孚自己是靠着《灵视经》才估计出来的,但这些兵士仅凭经验与三两招就能判断地如此精准,足见他们个人的素养之高。
“但现在,又要如何应对?”
李孚在心中问道。光是将巴原困住,可降服不了他,毕竟他的彭排,三两柄长刀也破不开他的防御,除非……
箭矢!
李孚刚刚想到弓箭,冯木便大喊道:“提弩,射击!”
只见兵士们掏出弩箭,纷纷对准巴原,饶是他的彭排再厚实,也无法同时防住前后左右的同时齐射。
巴原扫视了一圈严肃的兵士,向远处打坐的彭构云笑了笑。喊道:“彭构云,这次是你赢了,不过那些人的命,也都别想要了!”
说完,巴原在彭排后用力一拽,一串铜铃便掉了下来,缀在彭排两侧。巴原轻抬彭排,将它有节奏的一下下磕在脚下的石头上。彭排撞击石头的低沉声音与铜铃的响声交缠在一起,灌入在场众人的耳朵里。
“巴原,还不快些束手……”
冯木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突然发现脑袋晕乎乎地,捂着额头,向后趔趄两步,摔倒在地上。
其他的兵士也都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就连远处的李孚和关播,也都晕坐在地上,吃力地抬头看着巴原。而巴原背着彭排,狞笑一声,便从小路离开了山坡。
“这是……怎么回事?”
李孚强撑着身体,试图起身追赶,但自己的四肢像几团棉花一样,根本支不起来沉重的身体。
正在李孚将要昏迷之际,一股刺鼻的臭味直冲他天灵盖,直接让李孚清醒过来。抬眼望去,一身麻衣的彭构云正捏着一株药草,微笑着看着自己。
李孚拱手谢道:“多谢彭先生搭救。”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彭构云一边说着,一边救醒了迷迷瞪瞪的关播。
“这巴原从剑南道玄青门那里学来了些巫蛊之术,那堵彭排配上铜铃,声音可摄人心魄,迷人神智。袁州境内,只有这腥臭的药草可解。”
说着,彭构云挥了挥手中的药草,断裂的茎上流出透明的汁水,而这汁水,真可谓是奇臭无比。
不过李孚看着这药草,似乎有一股熟悉之感。一旁的关播清醒过来,指着药草大叫道:“这不是那老丈给你的么?”
李孚这才想起了,初入袁州城时,那老丈给他的,正是彭构云手中的这株药草。
“哦?那倒奇了。”彭构云笑道:“趁这些长安来的人还没醒过来,我再与小友认识一番。”
“不才彭构云,八星教门人。”
李孚听到“八星教”三字,心中不由得一震,伸出的双手悬在半空无所适从。
与洛曲云北上洛阳时,洛曲云为他讲解过江湖形势。魔道一途,分为“三教二门”,除却孙青儿的血煞门,明夜心的黑龙教,这八星教和刚刚彭构云提到的玄青门,均是剩下的魔道门派。
“没成想,这闻名后世的隐士竟然是魔道中人。”李孚心中嘀咕道。
彭构云见李孚陷入沉思,眼中迸发出一道精光,随即打了个哈哈道:“莫嫌弃我的魔道出神,对吧,李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