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要当街行贿?”
男子顿时惶恐地说道:“小奴不敢。”
接着杨慎名一甩衣袖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计较你冲撞车驾的罪过,快些离开。”
“小奴知错。”
杨慎名斜了他一眼,轻轻咳嗽了两声,登上马车。
男子拜伏在地,一直等到杨慎名的马车离开才起身,不动声色地走到北市旁的一个废弃的坊中,靠墙等待什么人。
不一会,一个蒙脸大汉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他碰了?”
男子邪笑两声,掏出玉佩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蒙脸大汉这才点点头,拿过玉佩:“做的好。”
见大汉没有什么表示,男子迟疑地问:“我的报酬呢?”
大汉叹息一声,说道:“当初说的很明白,你得保守住秘密才行。”
“我当然……等等!”
男子刚想做出保证,却听出大汉话中的意思,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只有一种人能守住秘密。
死人。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要让自己活下来。
想通了这些,男子连忙后撤,准备逃出坊中,但就在自己将要动身之时,只感到双腿一软,低头看下去,一柄钢刀从自己胸口刺出。
“你们……”
男子无力的抬起手指,但整个人慢慢地滑落下去。
“下辈子留个心眼吧。”
大汉略带怜悯地说道,接着他将男子的尸身装进自己的马车中,一挥鞭扬长而去。
空地上的血腥味还未散尽,竹杖敲击夯土地面的声音便响起,每一道声响间隔的时长都一模一样,不知是不是来人刻意为之。
那人站到男子被杀的地方,清亮的眼眸死死盯着大汉离开的方向,许久,才说了一句:
“找到你了。”
而当天傍晚,杨宅便陷入了一阵鸡飞狗跳之中。
家主杨慎名在办公时突然口吐鲜血,浑身抽搐,送回杨宅时,他已经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了。
而杨笙找来了几个医师,都查不出杨慎名的病症所在,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他痛苦地躺在床上。
“阿爷,你别吓笙儿……”
杨笙趴在杨慎名的床前抽噎着,紧紧握住杨慎名的手。
她想不出来为何早上出门时,杨慎名还好好的,但才过了几个时辰,他便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杨姑娘,老朽有话想说。”
身后一个医师挣扎片刻,还是大着胆子上前说道。
“卢医正,你有办法吗?”
杨笙连忙转身,眼含希望的看过来。
“这……杨公他得的应该不是寻常的病症,若是普通的伤寒,我等要医,当然是手到擒来。”
“不过杨公这样子,应该是被人下毒了……”
“这怎么可能!”杨笙惊叫一声,随即自觉失态的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医正可有办法?”
卢医正面露难色的说:“这种毒……我们还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