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万川迷惘徒，是为摆渡人。”她只是用两句解释了摆渡人的含义，但是洛念依旧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地向她询问更深的含义，或者能得知她口中的那位故人与他的关系。

张冬莹摇摇头，说道；“这是他让我告诉你的，你只需记住，其他的，他说终会在某个时刻你会明白的。“她头微微垂下，额上的发丝顺势滑下，她起手胸前，眨眼之间结印几种，印法和法诀在她话音一落时就从她口中吐出；“承奉山河川神法令，降下诸天灵水火，献吾魂踏往生桥，万万般法游神汝身，山河结法川神结印立一高墙。”

说完，在洛念面前的张冬莹逐渐消散，最后留下一抹淡淡的气息于空中随时阵风都会吹散殆尽。

洛念来不及反应，刚想抬手时，眼前的人却早已没了踪迹，若论踪迹，只有空中如丝絮般的气息渐渐在空中散去。他终究没有抬起手，眼眸下还留着她弥留的来不及完全展露的笑颜。

终于空中的气息也被模糊，几乎没能看见。

洛念眼睁睁着看着最后一点痕迹也见不得，虽然自己与她认识才半天的时间，甚至知道她叫张冬莹没过多久，那么为何心中多了一股感觉，像是怅然若失，他不太了解自己这种感觉，有些发笑，因为等梦醒来我是否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做张冬莹的女子存在于世，把一个承诺当作全部。

傻子。

他身体出现了改变，裸露在衣衫外的肌肤一寸寸缠绕着游龙般的气息，气息数条泛着蓝青色的光芒，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钻进肌肤下，刺激着手臂、大腿和脑袋上的穴位，麻感迅速在大腿上蔓延，酸痛感在手臂上如泉涌让他手臂下垂无力，大脑还保持着清醒，清晰地感受着全身如同蚂爬行，又有蚊虫叮咬皮肉之感，瘙痒难耐，可此时四肢已然无力，双膝跪地，手臂像挂件一样悬在肩膀两侧。

他咬着嘴唇强忍着钻入皮肉的瘙痒之感，耳边传来阵阵轰声，似击鼓；又有悠扬绵长的鸣声，似黄钟大吕；掺夹着刀剑碰撞的声音，飞沙走石的声音。

后脑勺传来痛感，痛感骤然加强，像是闪电击在头上，强烈的疼痛让他不住地嘶喊，声音大如洪钟，可这里本来就是梦，因此也不会让他就此醒来，，他脸庞扭曲，脸上的五官仿佛被揉在一起，狰狞吓人。

疼痛来之快去之也快，疼痛感被热流趟过凉爽袭来的感觉覆盖，全身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他的身体向前倾斜，手臂弯曲撑着他的身体，他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和后背的汗水将衣衫打湿一大片，他半睁着眼睛，汗水浸湿了睫毛，进入眼睛发涩的生疼。

他看着目中的地板上的汗渍，从额角缓慢滑在某处做出一粒豆大的汗滴落在地上，打出一抹梅花样子的痕迹。

那股感觉逐渐退去，他感受全身通透，耳边的声音变得异常地清晰，无非是那猛烈颤动的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和衣衫与肌肤表面的汗毛摩擦的声音。不仅仅是耳朵的感知变强，同属于五感的感知都强大到极致，这能让他对周围有强大的亲和性，他只是简单的呼吸都仿佛是大江大河对尘埃的冲击，一股热流成翻江倒海之势冲撞他的身体，试图通过身体上的穴位在身体和空气间转化。

虽然这让他的身体得到很大的改造，但是突如其来的变化并不能让大脑同步，和洛念这具身体素质略低，以至于他在身体出现变化的时候就出现痛苦的症状，他脸色苍白，身体抽搐，唾沫从他的唇边流出，如蛛丝上的蜘蛛一般垂在地上。

眼神逐渐迷离，眼前仿佛有光在晃动，一闪一闪着，像人每一次的睁眼，或许眼前一直有光，不过是他数次眨眼将光切碎，他抬起头，强撑着打颤的眼皮，看清眼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