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姜知远眼前一黑,意识模糊,陷入无边黑暗之中。
……
深邃夜空中,闪烁着点点星光,黑幕下有一人影徐徐蠕动。
姜知远醒了,胳膊麻木,腹中空荡。
望着天上的星星,他叹了口气,顺着记忆中来时的路,返回自己的居所。
初春夜晚,寒意依旧,姜知远边走边搓手,试图驱散身上的寒气。
好在,没过多久,他便抵达熟悉的土墙屋前。
踏进屋内,姜知远来到土炕前,盘腿而坐,运转金阳耀天术。
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缓缓扩散至四肢百骸,将夜晚的寒意驱赶。
然而,这次却有些不同寻常,灵气竟在经脉中自行运行完整一周天。
姜知远心中惊讶,却不知何故。
难道真是自己念头通达?还是幸运眷顾?
为了验证,他决定再次尝试。
遗憾的是,这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但令人震惊的是,在一夜的修炼中,他竟成功运行了金阳耀天术三次!
难道自己进阶呢?
正在姜知远暗自欢喜时,空荡的窗外突然飞来一块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他的额头。
姜知远受力而向后倒去,后脑勺在炕沿磕了一下。
瞬间,头上一前一后,鼓起两个大包。
怒火中烧,姜知远踹开房门,冲出门外,咒骂道:
“哪个王八羔子砸的,是人你就别做狗,是狗你就叫一声!”
来到屋外,恰巧又看见那三小儿嘴里念着编排他的童谣,轮流往他屋中砸着石块。
三小儿见他头上顶着个大包,忍不住捧腹大笑,口中还不停讥讽,“癞蛤蟆成精!”
这句嘲讽如火上浇油,姜知远怒火升腾,瞬间红温。
这三个小儿,欺负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
今天,新仇旧恨一起算!
他疾步上前,对着三小儿各赏一记耳光,在他们的脸上留下清晰的红印。
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刺疼,三小儿哭着跑回家,临走时还不忘撂下狠话,“姜弃儿,你等着,我要告诉我阿爹!”
“我怕你啊,有缸粗,没缸高的傻逼!”
这几个皮脸孩子,真是气煞我也!
……
不一会儿,三小儿跟在一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的黑皮男子身后,趾高气扬地对姜知远扮鬼脸,扭动屁股,一脸得意。
黑皮男子望着坐在屋外的姜知远,啐了一口,三步并作两步,飞速来到他面前,左手揪住他的衣襟,将他给提起来。
男子拱鼻,撅起下嘴唇,眼中流露出森森寒意,“就是你小子给我家二牛一巴掌?”
唾沫星子乱飞,喷了姜知远一脸。
“阿爹,就是他!就是他打我!”名唤二牛的小儿躲在黑皮男子身后,斜指着姜知远。
“你这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也敢打我家二牛!”
“你可知我家二牛将来是要做大官的!打坏了你赔的起吗?”
说完,他抬起右手,结结实实地打了姜知远一巴掌,随后将他扔到地上。
顿时,姜知远脸庞肿胀起一个红掌印,口腔之中更是有丝丝腥气。
姜知远挣扎着爬起身,目光如炬,紧望着眼前如“山”一般横亘在自己面前的黑皮男子。
“想想吧,怎么赔偿我家二牛。”
“你想怎么赔偿。”
精壮男子思索片刻,缓缓开口,“你欺负三家的娃,那便替三家干活,一家一月。”
什么!一家一月!真当我是黑奴啊!
姜知远听见他的话,怒目圆睁,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极力克制着自己想冲过去打他的冲动。
黑皮男子见姜知远不服气模样,冷声道,“怎么!不同意?不同意那就赔钱吧,一人十钱!总共三十钱!”
精壮男子右手一摊,伸向姜知远。
姜知远心中怒火更盛,这个王八蛋!明知我是个孤儿,还找我要钱!这不摆明了想让我去他家帮他干活!
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我孤身一人,孤立无援,还不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为我撑腰的陈家阿姊如今也已嫁人,无人再为我摇旗呐喊。
好你个黑皮鬼!等我修炼大成,这一巴掌,我迟早要还给你!
姜知远死盯着眼前的男子,拳头紧握,一字一顿,“干——活!”
“好!明日辰时,来我家,不来我把你这破屋给你烧了!”
说罢,黑皮男子转身离去,身后的三个小崽子再次朝着姜知远“略略略”,随后才追逐着黑皮男子的身影。
姜知远只能长叹一声,“这家里没个男人,真叫他家给欺负死。”
悻悻起身,朝着土屋走去。
不管怎样!还要修炼!不然的话,在这里就只有受欺负的份!
平复心情后,他爬上土炕,再次开始运转金阳耀天术。
……
随着一声鸡鸣,姜知远从修炼之中醒来,不情愿地穿上草鞋,前往二牛家。
约莫十几分钟的路程,终是到二牛家。
土墙青瓦,保养的倒是完善,与他的土屋截然不同。
昨日的黑皮男子见他,立即丢给他一把锄头,一袋种子,指了一片细长狭小的田地。
姜知远无奈,只好按照他的吩咐,拖着东西,去往那方土地。
举起锄头,挖了一个窝,往里面丢了几颗黍,再把土往上一盖。
这般,他一人一上午,便在这里一直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