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严象镇定自若的模样,赵昂继续开口严厉喝问道,“那赵某就再问一句,先生自何处来?”
严象不动声色的抬手指了指天,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是告诉你了么,某家自关内而来,往关外去!”
看到严象的小动作,赵昂似乎明白了什么,当下一把拉开门道,“先生请!”
严象从袖间摸出一小锭金子,朝着那小吏说道,“你且先找个地方喝点茶去!等到午后再来接我。”
那小吏抱拳离去,感受着腰间沉甸甸的金子,心中早就乐开了花,赵昂将严象迎入府内,二人坐定之后,赵昂笑着说道,“不知先生自何处知晓赵昂贱名?”
看到赵昂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模样,严象笑着说道,“韦端告诉我的!”
“韦”赵昂想问,韦端是谁?可说出一个字,就骤然想起来,这冀县的头号大官,凉州刺史韦休甫,似乎就唤作韦端,情急之下,赵昂急的差点没咬掉舌头!
看到赵昂窘迫的模样,严象带着几分轻松问道,“你就不问问本官名讳?”
赵昂拱手道,“倒是下官失礼了!敢问大人名讳?官居何职?也免得下官有眼不识金镶玉!”
听到赵昂最后这一句俏皮话,严象就知道,这家伙也算是有几分气量,还不至于激动到乱了方寸,好生培养一番,也许就会成为刘奇帐下的可用之才。
当下严象开口说道,“某家不才,姓严讳象,表字文则,如今忝为朝中治书侍御史!”
赵昂拱手道,“见过御史大人,下官不知是御史大人降临,失礼之处,还请御史大人多多海涵!”
赵昂顿了顿,叹了一口气问道,“不知道御史大人前来找下官有何要事?”
严象带着几分肃穆说道,“本官前来了解一下武都的形势?听韦凉州说,如今整个冀县也就你对武都的形势多多少少有所了解!”
听到严象的话语,赵昂面色倏然一变,左右环顾一周,语气中带着些许冷漠说道,“御史大人,抱歉,恐怕下官要让你失望了!下官只是担任过羌道令,羌道虽然归属武都管辖,可实际上是从陇西郡划归过去的,地处西隅,下官对武都并不了解!”
严象看着赵昂说道,“伟章,你可以说一些的!本官来冀县也有几日了,对冀州治安多少也有几分了解。在城中,甚至在自己家中,如此小心翼翼的也就只有你了,看来,这其中有什么内情。你若知晓,不妨给本官说来,本官定然为你讨个公道!”
看到赵昂不为所动的模样,严象缓缓说道,“本官对氐人的形势并不关心,只是想知道,伟章可知道一群道士,五斗米教的道士?实不相瞒,本官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探访这群乱党的踪迹!”
严象顿了顿,“朝廷扫荡武都在即,若是你能告诉本官,本官不介意与你做个交易!”
严象带着几分威压看向赵昂,“譬如说,朝廷大军横扫武都的时候,有兵马一不小心横扫了临洮!或者说,有一天,临洮令的项上人头,不翼而飞!”
赵昂看着严象,带着几分慌乱说道,“御史大人,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赵昂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赵昂也不想管,什么都不想管,如今赵昂只想带着妻儿老小安定生活,莫非御史大人连这点安生日子都不想让赵昂过么?”
“嗤!”严象鼻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声,“本官本以为,凉州儿郎,都是血性汉子!没想到,这凉州儿郎,竟有缩头乌龟,真是让人不齿!”
严象满是蔑视的开口喝道,“本官听闻你赵伟章的妻子算得上是凉州奇女子,识大义,晓忠孝,不曾想你赵伟章,竟是连一妇人都不如!王异嫁给你,还真是瞎了眼了!”
听到严象的呵斥声,赵昂面上满是纠结之色,摇了摇头说道,“御史大人,不要问你,你既然是阎家的同宗,又何故来为难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