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儿听闻此言,心里其实很迷惑。近日来看王爷对小姐的照顾,哪里像是当差的嘛,分明也算是个贵客吧,小姐这厢,真是有些妄自菲薄。但是零儿是不能这样直说的,否则她的忠仆之心便又要疼痛了。
主仆二人吃完了红果儿,看着河畔的游人渐渐稀少了一些,便想着打道回府。
车夫在河畔以东的一个小巷子里候着,江柔止到了巷口时喊了一声,“师傅,我们准备回王府了!”
车夫帽檐压的很低,喉咙里低沉而含糊的应了一声,也没抬头。江柔止觉得有些蹊跷,王府的车夫分明是个很热情的中年人,爱说爱笑,怎的竟然这么冷漠?
带着点疑问,江柔止上车的时候留了些神。零儿似乎是累了,一下跳进车里呢,靠着软垫便要假寐。江柔止在她身后上了车,因腰疼,她上车的动作不甚灵便,手抓了一下车框。这一抓不打紧,竟然抓到了黏糊糊的血迹。
江柔止心中一惊,这车夫果然有问题!
她掀开车帘子,从后面猛的拍了一下这车夫的肩膀,车夫条件反射的一回头,露出有一道长长刀疤的侧脸。
江柔止大喝一声,“零儿!下车!他不是我们的车夫!”说罢一个一个后空翻下了车。这车夫见事情败露,便打算拼一拼,从腰间拔出一柄尖刀,刀刃上泛着粼粼寒光。
他帽檐依旧压的很低,“我劝你们最好配合我,主子吩咐,不能要你们的命,毕竟还有利用价值。但如果你们不够聪明,便少不免吃些苦头了。”
零儿把江柔止拢到身后,虽然害怕,但声音颤抖的喊道,“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什么人!若伤害了我家小姐,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车夫闻言竟笑了,“威胁我?我刀尖上舔血数年,会受你们这种黄毛丫头的威胁?”
他说罢舔了一下刀刃,“有空威胁我,不如看看车下有什么?”
江柔止重新将零儿拉回来,朝车下看去。方才没有注意,这一看竟发现原来的车夫已经横尸车下,手从车下露了出来,十指已经僵硬苍白。
零儿吓的失声尖叫,江柔止也是一惊,稳住心神,她问道,“配合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首先保证不伤害我们。”她本来想着实在不行就硬碰硬,但是毕竟对方手中有武器,自己却是赤手空拳,刚刚又稍微受了点伤,虽不严重,但是在腰上,稍一活动就会牵扯到。硬碰硬显然是不行了,这步田地,只有想些计谋脱身了。
那假车夫道,“上车吧。你没有任何资本和我谈条件。乖乖配合才是最好的自保,别耍什么花招!”
江柔止与零儿上了车。谁也没有看见,两个黑衣人从草丛中出来,处理了那具尸体。